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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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 其之三：春之章

《悠久之樱》【一：変わらないままで居て】

“...无法守护重要事物的...又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好热。

好热。

好热。

 

迷迷糊糊地从黑暗中醒来，视界和意识仍然朦胧，可是全身上下的痛觉神经却在正常运作。肌肤被包围着四周的烈焰烧灼，滚烫的空气通过气管涌入肺部当中，身体内部犹如撕裂般地疼痛着——可是无论向疼痛投降了多少次，大脑都拒绝对意识放弃掌控。

 

‘我’正无力地躺在火场当中。身体无法移动分毫，从指尖到双脚，仿佛失去了躯壳的灵魂一般。可是四周的熊熊火焰所传来的高温和涌入鼻腔中的浓重血腥臭却刺激着五感。过分耀眼的火光，木材燃烧的声音，让人作恶的气味，干燥的口舌开始变苦，灼痛着肌肤的烈焰——一切一切都过于真实。

 

朦胧的视线良久后终于变得清晰。火光照耀着一个独自跪坐在火焰中的少女，她垂着头，并无法很好地确认她的容颜。可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正在注视着无法动弹的‘我’。她垂着头，口中念念有词。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

微弱的声音中充满着哀怨和悔恨，仿佛在诅咒着世间的一切。

为什么呢。明明‘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女，为什么她刚才简短的一番话却能够此般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内心？心脏就像被一把不可见的锋利匕首狠狠插入，瞬间鼻头和眼眶便开始发酸，喉头中堵着想要歇斯底里地叫喊出的话语——可惜声带却没有在工作，只能一人在火焰中无声地呐喊着。

 

然后少女安静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的瞬间，一双被火光染得血红的双瞳映入眼中。正当‘我’被那双过于美丽的眼眸吸引走了注意力的一刻，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视界已被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覆盖。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温热粘稠的液体流淌过‘我’的身体。

 

然后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少女哀怨的声音

“消失吧，无用之物。”

 

然后‘我’的意识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当中。

 

*

 

“——！！”

少女猛地从梦中惊醒，急促的呼吸和生疼的肺部让她的意识霎时变得清醒。她伸出手背轻轻拭过前额，发现自己樱色的刘海已经被汗滴浸得湿透。心脏不受控制在剧烈跳动，方才那鲜明的梦境仍然历历在目，鲜明得犹如现实一般让她感到全身的肌肤都在生疼——当然，那只是大脑的错觉。

 

“...是梦吗。”

在她仅有的三个月的记忆当中，她从未做过一次梦。这次是她在目前所拥有的记忆当中，第一次在睡梦中陷入了梦境——而且还是一个如此深刻的恶梦。她感到了不解，为何无端端的自己会做这样的梦？那个梦境到底跟她这个失去了记忆的存在有什么关系？思考顿时陷入了混乱。

 

她垂下琥珀色的眼眸，尝试让自己镇静下来。片刻后缓缓把视线投向窗户的方向，尝试确认现在的时间。然而窗外只有一片灰蒙蒙的色彩，无法辨认到底是清晨，中午，还是下午，可是让肌肤感到粘腻的空气和湿润的泥土气味在告诉她，今天也是一个雨天。少女摇了摇头，起身开始收拾床铺，准备新的一天的开始。

 

来到，或者说，根据这个屋檐下的付丧神所言，回归到，这个本丸当中已经过去一个月有多。转眼就到来的梅雨季节让四周变得潮湿难耐，对她而言更是感到坐立不安。—— 并不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是对于如何与这个屋檐下的付丧神来往让她感到了困惑。

 

*

 

处理完公务的午后，因为恶梦而感到疲惫的少女为了片刻短暂的休息来到庭院的边上，靠在木质房柱上，静静地凝视着淅淅沥沥的五月雨。风铃的轻声叮铃把她的意识从现实带走，即使挂在屋檐上的晴天娃娃被画上了一张古怪的脸也没有察觉。

 

“主——人——！”

一把稚嫩又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等她把意识收回，已经有个小小的身躯猛地张开双手扑到她的身上。背后一沉，她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躺到地板上，仰视着趴在自己身旁的男孩。

 

“..萤丸？”

“萤！”

 

白白嫩嫩的小男孩鼓圆了双颊，一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的不耐烦表情更正着审神者对自己的称呼。少女缓缓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眸无声地注视着男孩碧绿的大眼睛，良久后静静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忘了。”

“唔——。虽然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我想你快点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男孩的表情一脸失落，无奈地垂下了双眼。

 

“...之前的我，比较好？”面无表情的她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啊，”萤丸似乎有点消沉，低声说着，“以前的主人会笑着给我摸摸头。而且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会温柔地抱回来的。”

 

“.....”

男孩的话语让她陷入了沉思。可惜尽管她如何尽力想要回想起她已经失去的过去记忆，得到的也只有一串串无尽的空白记忆胶带。移过视线，看到逐渐变得乌云密布的萤丸的表情，胸中涌起了很不是滋味的罪恶感。犹犹豫豫地伸出了带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停滞在空中良久后才缓缓落到了男孩的帽子上，轻轻地揉了揉。

 

“摸摸。...这样就好了吗？”语调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歉意，少女轻声问道。

“...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不过这次就原谅你吧！”萤丸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一个翻身坐到他的审神者的旁边，与她并肩眺望着落下的雨丝。

 

“唔，梅雨天气真讨厌。让人整天都无精打采的。”男孩一边摆动着白嫩的一双小短腿，嘟起嘴埋怨道。

“...嗯。”

一旁的少女只是简短地回应道，又马上回到了沉默当中。

 

*

 

梅雨季节阴沉的天空之下，缺乏光线的道场中回响着竹刀猛烈打击的声音。片刻后，结束了当日内番练习的和泉守兼定和山姥切国广分别放下了手中的竹刀，各有各地准备从道场中离去。这个组合在这个本丸中是比较少见的，即使是同一个人安排的内番，这个组合的次数亦是少之又少。

“啊——可恶，这天气也太恶心了。锻炼都不能战个痛快。”黑发的男人抓了抓因为湿气而失去了光彩的长发，大声地抱怨着。

“...也是。跟平时不一样的人练习的机会不多，确实有点可惜。”金发的少年亦说道，缓缓地在潮湿又粘腻的木地板上踱步着。

 

转角处忽然出现的身影让他们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是手中拿着一大叠信件和公文的近侍一期一振，只见他的双眼刚刚捕捉到和泉守和山姥切的瞬间，一副找到救星的样子快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哦怎么啦小秘书，有什么麻烦吗。”见到近侍一脸焦急的表情，和泉守灵机一动便联想到这一刻正在困扰他的问题是什么。

“来的刚好。请问两位有见过主吗？”似乎已经在本丸中走动了良久，此时的青年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那丫头？”

“主吗？”

“是的。有一封紧急的书信需要她的回复，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一期垂下双眼，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无奈地说道。

 

“就猜是这样了。”夸张地苦笑着，黑发的男人拍了拍近侍的肩膀，给旁边的山姥切使了一个眼色。读懂了和泉守眼神当中的意思，少年回想起过去的审神者他也不由得感到了阵阵隐约的头痛。

“啊啊，辛苦你了。”少年说着，拉下白布遮住了双眼。

 

见到眼前的蓝发青年一脸茫然，和泉守干咳了一声，缓缓道来。

“啊，你来得比较晚嘛。肯定不知道当初刚刚上任的那丫头是怎么样的吧，说的对吧初始刀？”

“不要把话题甩给我。”少年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

 

“嘛...见你这几个月来跟她相处得不太好，似乎很辛苦的样子吧？”黑发男人继续说着，视线投向了走廊另一端的远处，审神者的办公室所在的地方。

“那丫头刚刚见面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啊。板着一张脸，谁都不搭理，然后还喜欢一个人玩消失，总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作为近侍的时候跟她交流真是头疼了好久啊。” 苦笑着，把视线移回另外两人之间。

 

“...可是没想到，居然失忆了。”金发少年低语道。

“对我们而言只不过是回到最初的时候，可是对你而言现在的她是完全的陌生人了吧？” 深蓝的眼瞳察觉到了一期一振心中的烦恼，语调逐渐变得严肃。

 

怔了一怔，作为现任近侍的青年只是暧昧地一笑，否认道。

“不，主还是主。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不对，那只是谎言。那只是为了让自己坚信即使失去了记忆她也丝毫没有改变的谎言。

 

“别逞强了。你正式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开朗了不少了，跟最初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付那个丫头的话，尽管来找我们。嘛，加油吧。那我们先走了啊？” 

 

挥了挥手，和泉守和山姥切便默默地各自散去，留下一期一个人独自站立在原地，凝视着审神者办公室的障子。

 

“——她还是她..吗。”

低声的自言自语仅是无力地消逝在空气当中。

 

*

 

那是一年前，青年刚刚当上近侍不久后的事情。

半夜时分恰好路过走廊的时候，察觉到审神者的房间仍然亮着灯。好奇心驱使之下他前去敲门，良久都无人回应之后他擅自拉开房门，发现正在工作的少女早已趴在案前沉沉睡去。

 

“真是拿您没办法。”他苦笑着，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为了不唤醒正在熟睡的她，轻轻地从少女的双臂之下抽出被压住的公文，取到手中。见到越写越变得不工整的字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似乎她是一边跟睡魔战斗着，一边在跟公务苦斗着。

 

少女被那低声的一笑唤醒，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愣了片刻之后慌忙坐直身体，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霎时间想不好借口，她脱口就敷衍道。

“需要我帮忙吗？” 隐隐约约察觉到她想隐藏的事实，青年温柔地笑着。

“...一个人也没问题...大概。” 她吞吞吐吐地说着，让视线四处游走。

“真的吗？”

“....唔。那，那就拜托你了。”少女洁白的面颊上染上了难以察觉的红霞，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

“好的，请包在我身上。” 他笑着，拿着手中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的公文，坐到了少女的身旁。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两个人一起处理公务便成为了他们之间无言的约定。并没有事先约好，而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坐在办公桌前等待对方，等到两人一起才会开始工作。

 

那是对他而言无比珍贵的，关于她的回忆的一格。

 

*

 

“那个。...那个。” 

少女不耐烦的声音把他的意识从遥远的记忆拉回现实。他怔了怔，连忙道歉。

 

“十分抱歉，我发呆了。”他尴尬地一笑，悄悄窥视着那个少女的表情变化。

 

少女手中拿着刚才近侍所送来的大叠公文和信件，放置在桌上后顺手把自己已经签过名的紧急信件递到了他的手中。整个过程她都毫无变化，无论是表情，声调还是态度。

 

“给你。这样就好了吧。”淡淡说着，她把如山的文件摊开，拿起手中的笔开始仔细阅读着每一份厚厚的资料。一旁的一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她认真工作的身影。片刻后，她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声音仍然平淡得犹如安静的湖面一般。

“那个，需要帮忙吗？” 胸中抱着丝丝的期待，他试探性地问道。

“不需要。我一个人能行。” 她拒绝道，把视线投回纸张之上。

 

“您一个人的话负担会不会太过于重了..。我也习惯协助您处理公务，请无需介意...”然而话音还未落下，便被少女冷冷地打断了。

“...你说的是以前的我吗？” 眉头微皱，她问道。

“呃，不..那个...”

 

糟糕。完全没想到习惯性之下说出口的一番话居然惹得她不高兴了。一时之下脑中变得混乱，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言语接下去。

 

“...我不知道失去记忆前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少女冰冷的言语犹如冰锥一般刺入青年的心中。

 

“可是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在这里的我并没有办法成为你们所熟悉的‘我’。”

 

不，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我不想听。

 

“虽然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不过，请你忘掉以前的‘我’吧。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不想辜负你们的期待，让你们失望。”

 

少女的话语当中确确实实地包含着一个坚定的信息——

【我已经改变了。所以请忘记那个已经消失的过去吧。】

 

“——好..的。” 失去了主动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回应着她的请求。

 

映在眼前她的面容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似乎随时都会浮现她那只会他面前展现的浅笑。怎么可能呢，明明跟记忆当中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已经改变了呢。

 

你还是那个，我所喜欢的你啊。

【待续】

 ※后记

很对不起这人摸鱼摸到没时间肝插图了只能明天补上！！

而且第一章都写完了才把完整的大纲产出来，懒癌末期没救了请抬出去埋了吧【。】

春篇整体都会是这个糖拌玻璃渣的节奏，亲妈曰这剧情很好很期樱（x

就是这样，还请不要因为不发糖而给我丢番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