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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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向

※鲶尾藤四郎x女审神者

※前期有三角修罗场表现，不适者慎

※仍然私设多翻天

※欢迎留言互动提问(●´ω｀●)等着你哦☆

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其之二：冬之章

《冬末未至》【二：ただ側に居たくて】

季节正式进入二月。

然而今年却迟迟未能够感受到冬天即将结束的气息，被称为冬末的现在，刺骨的冷风和纯白的色彩仍然覆盖着大地。

少女自一栋奢华的和风大宅而出，木制的大门在其背后重重关上的一刻，她迫不及待地把宽大的衣帽遮掩过自己的面容，避开来自世界的视线。厚重的阴影覆盖着眼前的世界，她垂眼看向苍白的手心，无力地握成了一个拳。三番四次访问这所大宅，鼓起心底所有的勇气向人复述着那一夜的恶梦，希望哪怕只有多一点点都好，能够发掘出那天晚上的真相。然而每次的结果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即使邀请信中的语句燃起了‘这次绝对能够知道真相’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被对方敷衍的言语熄灭了心中仅有的，微弱的火苗。无论是来自政府所谓的‘调查报告’，还是来自与政府渊源颇深的高千穗家大小姐的‘协助’，给九重雪带来的只有接踵而来的失望。

真相犹如眼前一望无际的茫茫白雪，仍然只是白纸一张。

“主上——？急急忙忙的怎么....”

“对不起。...我先失礼了。”

穿过自家本丸的玄关踏入走廊当中，迎面走来了那个同样身披着白衣的身影。可是她并无暇去好好问候那个‘特别的人’。深埋着头，少女快步地回到了房间中，以障子把自己封闭于阴暗的空间当中。

日落时分，望着审神者房间紧闭的房门，鲶尾藤四郎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天刚蒙蒙亮便慌慌出门，正午时分从外归来之后少女便把自己紧锁在房内。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在外的时候估计遭遇了什么事情吧。可是从少年看来真相大概不仅如此，虽然只是一种无名的直觉，他认为这一切都跟她身上背负的秘密有关。

“主，晚饭的时间了哦——。”少年轻轻叩门，为了不惊动房中的少女，轻声呼唤道。

“..对不起，我就不用了。”从房门后传来她细弱的声音，微小的就像要被少年的呼吸声覆盖过一般。

“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来了。...不，失礼了。有什么事请尽管呼唤我，我会等着的。”少年强迫自己隐藏起话语中失落的情感，只容许话语中表达关怀之情。

虽说少年确实在担心着他的审神者，但是目前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容许他过分深入少女的内心。怎么说才好，爱操心的个性这时候也会拖累人呢，他在心中暗暗自嘲道。

“嗯..嗯。谢谢你。那，那就拜托你了。”障子后忽然浮现她的影子，指尖轻触着覆盖着木门的纸张。语调中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柔弱的声音似轻柔的羽毛，缓缓落在少年的心头上。

仅仅这一句话似乎已经足够了。少年本来失落的心中仿佛又亮起了微弱的灯火，缠绕着自身的灰暗情绪被光芒一扫而空。这一刻她需要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对少年而言原来是如此一件让他感到安心的事情。

“...嗯！我明白了，有什么事情都请尽管吩咐！”少年的面上终于浮现了笑颜。

他缓缓举手，指尖贴上映在眼前的少女的影子。

*

结果少女那天还是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少年便早早起床，趁她还未醒来以轻快的脚步来到审神者的房门前，生怕会错过她任何一件吩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坐立难安。或许只是觉得，如果能够让她展露笑容的话，大概已经满足了吧。

木门被拉开的声音打断少年的思绪，慌忙回过神来扶上了门框，撞入视野中的是一双犹如白兔般红肿的双眼。

“啊...” 一时没意识到门外有人的少女毫无防备地对上了那双薄紫的眼眸，身体反射性地猛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早，早上好...” 霎时失去言语，他最终只能道出了一句问候。

“....早上好。” 少女的沙哑的声音中伴着浓重的鼻音，话语也因情绪的不安变得断续。

“...”

即使被衣帽和发丝遮掩着也能看到发红的眼眶，瘦小的身体再如何佯装平静都止不住颤抖，大概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一宿未眠，仅仅在那里独自一人流泪吧。一切一切都映在了少年的眼瞳中。

“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这番话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就这样脱口而出。少年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的宽大的衣袖的一角。

其实担心她的原因很简单，鲶尾藤四郎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兄弟的影子。无论任何事情都独自背负，不曾向任何人吐露即使是一点点的软弱。就像面前的她一样，独自一人在房中哭泣也不愿与人分享自身所背负的重担。对于这样的人，他似乎是天生就无法置之不顾，所以即使被她以无言的行动远离着，也未曾放弃尝试接近她，离她近一点。

“...”少女只是垂眼，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吧。我什么都不会过问的，可以让我在身边照顾您吗？”神色中染上了犹豫的色彩，经过几番踌躇还是把话语道出口。

“我不会让您孤独一人的。”

应声，她缓缓抬头，不安的视线往复游走了良久，最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年轻声松了一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顿时落地。

握紧少女衣袖的指头加重了几分力，最终还是松开了。

*

虽然说本意是不让她一个人呆着，但是跟一个少女二人共处一室却让少年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打，打扰了...” 少年手中捧着一叠作为近侍工作用的文件，朝着四周东张西望一边小心翼翼地穿过把少女的房间和外部的世界分隔的结界。

审神者的房间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床上方方正正的被褥和床单洁净如新，仿佛完全没有被使用一般，没有丝毫的皱褶。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办公用具和文件，一旁的书架上排着一排似乎是古语的书籍。悬挂在窗沿上的窗帘是朴素的浅米色，与深茶色的木质地面形成了一种和谐的对比。除此以外并没有看到任何装饰，或者说任何带有着这个少女的个人色彩的物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罢了。

踏入房内，少年顿时打了个冷颤。房间内的温度几乎跟外面无异，也就是说此刻室内是十分接近冰点以下的温度。

“好，好冷...！”

“是吗..？” 听到少年不禁发出的声音，她歪了歪头，并不以为然。

“您待在这种地方一晚上会感冒的吧..！”少年慌忙把手中的文件丢到地上，快步上前把大开的窗户关上，拉下了厚厚的窗帘。

“我..不怎么怕冷”少女又顿了顿，思考了片刻突然茅塞顿开一般，啊的一声。“不过如果你在这里的话，就不能这样了...。”

说着，她快步走到书桌旁，捣鼓了半天终于把装着木柴的盆子翻找出来，笨手笨脚地想要给房间里的暖炉点上火，却被旁边的鲶尾伸手制止了。

“请让我来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说着，她把手中捧着的盆子交到少年的手中。

见状，少年点点头，伸手接下了来自少女的木柴。交接的一瞬间似乎抚到了的她的指尖，钻心的寒冷顿时有如电流，游走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当中。

“啊...”少女犹如触电一般抽回了手，慌忙垂下了视线

“您的手很冷呢..等下我去给您拿点热的饮料吧。”意识到气氛正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少年连忙岔开话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审神者的表情。

她只是垂头不语，双手在胸前轻轻合十。

他摇了摇头，手脚麻利地给暖炉中的柴点上火，稍微把障子打开一条微缝。不到数刻，房间内的温度逐渐上升，终于回到了正常的室温。

“那么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嗯。”

少女点了点头，目送着黑发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关上的障子后，指头轻轻抚过刚才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温度的指尖。他人的体温犹如盛夏的阳光般灼热，灼的那块肌肤生疼。到底这是多久以来第一次碰到别人的体温呢——，自从那天晚上以来吗？还是说，自从为了成为审神者而离家以来？已经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包围着全身的，仿佛连心灵都要一并冻结的寒冷。似乎只有这样的低温才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感到安心。然而这一刻胸中却感到了无名的鼓动，那是因为触碰到了他人的体温吗，还是因为少年的言行而感到了困惑。

九重雪的心里并没有任何能让自己接受的答案。

“...”

眼睑忽然变得沉重，随着快速变得朦胧的意识，四肢亦越发越是无力。对了，昨天晚上好像就那样发呆了一个晚上，回过神来已经天亮了..啊。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脱下了那宽大的衣帽，把身体埋到了床铺当中。

“...就一会儿。今天还没有...修行呢。”

口中喃喃低语着，意识便坠入了黑暗当中。

*

“主——？失礼啦....。”回到房前的鲶尾轻叩障子片刻，良久没有听到少女的回应。他歪头思考了半晌，决定还是擅自进入房中。把手中端着的茶盘子放置到书桌上，环视着四周，视野中捕捉到俯卧在被褥上早已沉沉睡去的审神者。

“哎呀，睡着了啊。不过这也好，终于肯休息了。”少年苦笑着，一边不惊动熟睡的少女，一边伸手掖过被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到她身上。眼角的余光扫视到被她随意放置在一旁的衣帽，少年便伸手去把那件洁白的外套拿起，准备折叠起来。

“...咦？”

拿在手中本应纯白的布料上有着一抹不自然的色彩，定睛一看似乎是淡去已久却未能被洗掉的血迹。

“....”

不知为何，少年脑内忽然一闪而过某个同样披着白色外套的身影。事到如今才把两样事物重合起来然后得出结论—— 少女这一件明显不合尺寸的外套，并不是她的所有物。虽然，这件外套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对于少年而言是无从所知的事实。

猛地摇摇头，他连忙把手中的外套叠好，整齐地放置在床头边上的椅子之上。然后快步走到书桌前，拾起桌上的笔强迫自己集中于近侍的工作上。

不行，不能想太多。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他如此想道。

黄昏的夕阳缓缓把室内染上柔和的橘色。埋头苦干已久的少年从书桌前离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此时从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回头看去少女似乎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精神。她缓缓从床上坐起，伸出颤抖的手撩过覆盖着前额厚厚的刘海，双眼朦胧地环视着四周。

“您起来了吗。”

少年随即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边，拉过一旁的椅子在床边坐下，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审神者。

“...做了个可怕的梦。”

“是这样吗。不过已经没事了，您已经醒过来了。”

少年面上浮起浅浅的微笑，轻声安抚道。

她忽然抬起头，散落在前额的刘海正好分成了三股，让她一双眼眸同时对上了少年的视线。这是鲶尾第一次与他的审神者此般对视。自打他被唤醒的那天以来，她从未正视过他一次。严格来说，即使视线对上了也会被马上避开。像这样能够直直注视着少女的眼眸，对他而言是初次的经验。

即使在相反色的橘黄夕阳照耀之下，那双碧蓝的眸子仍然拥有着鲜明的色彩。深邃的蓝色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即使表面的波纹折射着点点的光芒似乎也无法点亮它的深处。虽然尽是美中不足之处，眼神中无助的神色紧紧吸引着他人的视线，叫人无法移开注意。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的。”

注视着她的双眼，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了那天鹤丸国永的话语。

“她的眼里没有光...大概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吧。”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少女的事情。

“...嗯，问吧。”她凝视了少年半晌，最终点头示意同意。

“您为什么要遮住眼睛呢，明明有着那么漂亮的色彩。”

*

九重雪惧怕着睡梦和黑暗。

自那天晚上以来每当她合上双眼，浮现在脑海中的只有黑暗中那双毫无感情的金眸。自瞳孔而出锐利的犹如刀锋一般的视线贯穿她的身体和内心，与那句话同时反复刺痛着她。

“无法守护任何事物的能力，又有什么存在意义？”

闭嘴。

“到头来你到底守护了什么？”

别说了。

“...你真的还有资格以这份能力为荣吗？”

别说了！！

每晚每晚这个恶梦如期而至，侵入雪的梦境，啃噬着少女仍旧脆弱的内心。她害怕来自旁人的视线。那是当然的，明明拥有着‘守护’的能力，却让保护自己的人在眼前消逝。她应该如何去回应他人期待自己的眼神，又要如何去承受他人责备她没有守护好一切的眼神？就像那双金色的双眼一般，一切一切都冰冷的让人绝望。

那么不去看就好了。不再去看他人注视自身的眼神，似乎这样就能让身上背负的罪责变得轻松一点。

——即使只是自欺欺人也没关系，只要这样就能支撑着她继续站起来的话。

所以雪决定了，不再去直视周围的一切。

“..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听罢少年的疑问，她静静地开声说道。

少女本来并无意与任何人分享半年前的那场惨剧，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一个人承担下去——毕竟作为审神者没有保护好与自身有契约在身的刀剑，那并不是‘不负责任’几个字可以形容的过错。更何况雪的状况是如此惨烈——一个无人生还的本丸中，唯一的生存者只有衣物上沾满鲜血的审神者。那个屋檐下消逝的生命犹如千斤大石一般压在她瘦弱的背上，压得她快要窒息了。那是生者必须背负的，死者所留下的一切。

“这里其实是我的第二个本丸。...之前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大家...大家都死了。”随着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少女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咬紧下唇想让自己镇静下来，放置在被褥上的手却不自主地开始抖动。

少年听到了她的话迟疑了良久。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深入她的内心，知道她不为人知的过去，对自己而言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又或者说，得知了她的过去的话，会不会就这样失去了接近她的机会。说不定她说出这番话是为了让自己远离他呢？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对面前因为过去的阴影在颤抖的少女置之不顾。三番四次的踌躇最后还是被一念之间的决意打散，他伸出手，缓缓重叠在少女冰冷的手上。

“没事的...。我在这里，请慢慢说吧。”他淡淡笑着，以安抚般的声音说道。

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抽开了手，而是缓缓点头深呼吸着，把压抑着胸中的字句一点一点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传达给身边的少年。

……

“所以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人窥伺着我的性命，要连累我周围的人。”从少年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平静了不少。话说到了最后，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已经逐渐趋于平稳。

“...”

少年并没法说出话来。要如何回应这个如此沉重的故事，他的词汇库里似乎并没有相应的知识和字眼。也罢，与其绞尽脑汁去思考如何说一番精明的话然后弄巧成拙，不如直接交给自己的心吧。

“一直以来辛苦您了，这段时间肯定很难受吧。”

“欸。那，那个...”她困惑地抬起眼，又再次对上了那双眼。—— 果然，尽管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视线，胸中所感到的恐惧却丝毫没有以往的感觉。所以才会一时兴起想要告诉他过去的事情吧。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能够为您做到的事情，但是想要人陪着您的话我还是做得到的。请务必要提出来哦！”

“呃，嗯...谢谢。”她点了点头，又垂下了头。

“..呐，鲶尾君。”她轻轻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我在？”

“你觉得我还有资格保护你们吗？”

“当然啦，我们的主人除了您以外没有别人啊！”他爽朗地笑道，犹如自层层乌云后而出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少女心底的黑暗。对她而言过于温暖，过于耀眼，却又像救赎和宽恕的话语一般。

“那个！”

少年接下来忽然脱口而出的一番话让她愣了良久。

“如果政府方面不愿意向您汇报真相的话，我们自己去调查吧..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欸...？”

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她也没有理由把他堂堂正正地牵扯进自己的私事当中。...可是说到底，她并没法抗拒他的邀请。少女想知道那一夜的一切的心是如此的急切，就像要把她燃烧殆尽的熊熊烈火一样。

“呐，您看这这么样？”尽管口调轻松，他的神色却是认真而凝重，他已经做好了踏入少女的过去的准备了。

“...可是，要怎么样查？”

“那个嘛...”少年怔了怔，眨了眨眼然后笑道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那是他的口头禅。

明明只是一个暧昧的约束，却点亮了少女心底的黑暗。没关系，总会找到办法的。少年的话语就像晨曦的光芒，一点又一点洒到她的内心当中，把混沌，黑暗，恐惧，甚至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金眸也被一扫而空。

她忽然觉得，今晚似乎能够安然入睡了。

【待续】

 ※后记：

恭喜小少年终于踏出撩妹的第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肝文肝图下来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咸鱼了_(:з」∠)_（真话： i7又要追加主线故事了我好想拖稿耍游戏【x）

另外双人游戏企划方面感兴趣参加的请务必联络我！我会另行开企划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