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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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 其之三：春之章

《悠久之樱》【六：すれ違う想い】

初秋的色彩悄无声息地染上了原本一片翠绿的大地，黄金的、银杏的、深红的、金橘的，世界变得一片色彩斑斓。一天天变得金黄的枝头每天都在记录着夏天离去的足迹，一步又一步，越行越远越行越远，就如本应早已拉近了距离的两人一样。

 

“哥，我把信拿来啦。”

秋日的某个午后，手中拿着一大束信件的药研藤四郎敲响了近侍的办公室门，没等近侍的一期一振发声，少年已经擅自拉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

 

“啊啊，麻烦你了药研。”蓝发的青年从桌前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接过了从药研手中递过来的信件。少年没有发话，深紫的眼瞳凝视着正在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将她又不在吗？”

“...啊，嗯。一大早就慌慌忙忙地出门了，也没有交代下工作。”一期顿了顿，神色中出现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失落，擅长观察的少年并没有放过这细微的变化。也难怪，他在心中想道。

 

自从夏天结束以来，明明早应变得比之前亲近的审神者和一期一振从某一天开始便拉开了距离。起初只是两人之间时不时会出现短暂却又尴尬的沉默，后期逐渐变成毫无对话，甚至今天这样的不辞而别也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日常。关系又似乎打回原形，回到了春天刚刚失去记忆的少女回归到这个本丸的第一天一样。陌生，沉默，毫无交集。

 

“哥....你没事吧。从前阵子开始一有空就埋头工作，要不然就是找个借口带那群小家伙们出去，像是在特意躲着大将似的。”少年皱起眉头，口吻担忧地问道。

 

“没有这种事情吧。”青年的视线移向了左方，口吻暧昧地敷衍着。可是心中他却是无比的心虚，毕竟他这是名副其实的睁眼说瞎话。虽然说并不是刻意在逃避着他的审神者，然而确实，心中却出现了一种不知应该如何与她保持距离的犹豫。

 

怀疑意中人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那一夜的记忆至今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在黑暗中找到浑身染满血污，身上仍然缠绕着淡淡杀气的少女。那双琥珀的眼瞳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的瞬间涌出了泪水，失去了理智一般地哭泣着。无论再怎样安抚她都没有任何回应，口中只是低语了唯一一句他到底无法忘怀的话—— “我不想被你讨厌...不想被你舍弃。”

 

对，那本应是一句会让他感到十分欣慰的话。意味着他一直以来尝试传达的心意似乎终于要得到回应了。可是与此同时，胸中也涌起了阵阵不安的预感。向来沉默寡言也不愿多提私事的她毫无疑问正在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其重要程度甚至会撼动两人之间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关系。

 

他忽然感到了犹豫——想要更一步接近她的内心的话，那个秘密必然是需要跨越的一道障碍。然而，万一被隐藏的秘密破坏了一直以来两人费尽心血建立的关系，与其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如维持现状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现在仍然迷茫的他，并无法做出抉择。

 

*

 

热闹无比的万屋当中，顾客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出出入入，人群甚至一次都没有停下他们正在运动的脚步。当中一个静静地依靠在门边，腰间别着一把显眼的太刀的少女显得异常不合群。只是她的存在被巨大的人群所淹没，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门边这个小小的身影罢了。樱色的发丝随着空气摆动，刘海之下琥珀的眼眸正警惕地张望着四周，最后回到了万屋深处的某个少女的身影之上。

 

柔软的齐肩红发松松地搭在肩头，嫩红的和服之上披着一件橘黄的外套，明明脸上的表情无比鲜活却也无法遮盖毫无生气的双眼—— 那大概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吧。然而却在不经意之间无意识地朝周围倾诉着，她的心底其实还有着想要活下去的渴求。一边观察着，樱发少女一边回想着与高千穗大小姐的另一次对话。

 

…

 

那次被告知九重家的大小姐平安无事，只是需要暂时离职休养一段时间的时候，少女的内心并没有感到安慰。毕竟她本来可以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然而却落得一个如此让人无奈的下场——比如说，那个消逝在她的刀刃之下的男人。

 

“我明白您的内疚的心情。...可是请不要忘记，最终您还是为了保护九重小姐而决定肃清她的近侍的。 但愿她会体谅您的苦心吧。”金发的少女垂下翠绿的眼眸，轻声地安慰着眼前垂着头的她。

 

“...您真是一个不懂爱惜自己的人呢。”火花苦笑着，轻声朝她说道。“为了他人而感到内疚，感到后悔，却不会思考自己的付出到底有多少价值。”

“...是这样吗？” 她抬起双眼，不解地问道。

 

“嗯。...所以我请您，对于这一次需要保护的目标，不要过于把不好的结果背负到自己身上。毕竟她们也有着她们理应背负的命运。而我们，也没有为她们颠覆一切的不幸的力量。最终我们的义务只有一个，找出那个试图强行扭曲她们的未来的犯人。”

 

火花那双坚定的眼瞳中流露出的勇气，似乎在不意之间也沁入了少女的心中。

 

…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不知不觉中那个红发的少女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见状，她亦把手置于腰间的刀柄之上，跟随着她的脚步从万屋中离开。大概是因为过于专注于目标的身影，她并没有察觉到身旁一个正在逐渐接近自己的人影。

 

三步，两步，一步。然后毫无防备的她撞上了那个男人，就在这个瞬间头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则动弹不得，随即眼前闪过了一串又一串记忆的胶片——那是既陌生，心底却在高声呐喊着，这就是她所失去的记忆。

 

——

那是沉眠在一个巨大的培养器当中的‘人偶’。

那是一个正在学习着人类知识的‘少女’。

那是一个初次到达本丸的‘审神者’。

那是一个与付丧神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士’。

那是一个第一次萌生了爱恋之情的‘女孩子’。

 

“...原来我...不是人类啊。”

紧锁着心扉的锁链应声碎裂，从当中涌出了铺天盖地一般巨大的记忆的波流，一闪而过的瞬间过于短暂导致她只能捕捉到一片又一片细小的记忆碎片。可是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确认她心中的那个疑问了—— 她确确实实并非生于十月怀胎，并且拥有着一个‘处刑者’的身份。那是一个毋庸置疑的..

 

“..怪物。”她自嘲般地低语着，视线追逐着她方才撞上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走到了无法追赶的远处。烙在她脑海里的只有那一头橘色的短发，和那双深藏着秘密和笑意的茶色眼眸。

 

*

 

深秋逐渐变凉的空气灌入肺中，却无法让火烧般的体温降下来。焦急的情绪让她加快了脚步，朝火花所指引的目的地所赶去。无论她再如何防备着最坏的结果发生，似乎那个犯人都能够找到缝隙，巧妙地把被害者一步一步诱惑到深渊的黑暗当中。这一次，那个命不久矣的红发少女悄无声息地被犯人诱拐了。

 

跟以往不一样，并非被害者的本丸在一夜之间化为活地狱，而是被‘政府’的工作人员带走，自此杳无音信。跟政府人员有着密切联系的火花轻而易举就打听出事情的原貌，继而察觉到带走那个红发少女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相应的权限。换句话说，这次是一次‘诱拐事件’。无论如何，找出被害者的所在地才是先决，得出了结论的火花慌忙联系了少女，让她赶往被害者失踪前最后一次她被目击的地方——政府大楼的某个会议室。

 

少女脚上长靴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外戛然而止。从红木制的门后传来着不可思议的引力，在不停地邀请她去到门的另一边。她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推开门，可是心中却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正在向她倾诉，一旦踏进去就不能够再次回头，她将会无法回到现在的生活。

 

“——。”

沉默了良久，她还是咬紧了牙关，把他人的生命置于最优先的位置，下定决心推开了那扇犹如大石般沉重的会议室门。

 

“——啊啊，终于...不，应该说，很高兴又能见到你。”

“诶....？”

 

把身体悠闲地依靠在会议室中央的长桌上，一个年纪不过三十的年轻男人优雅地微笑着，眼眸中充满着慈爱的神色，以一副十分怀念的语调朝眼前一脸震惊的少女说道。

 

“....”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少女皱了皱眉，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即使不去刻意感受，她全身的神经都在向她灌输着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这个明明是那天在万屋第一次相遇的男人，却仿佛从她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熟知着这个人一般。猛地摇了摇头，她把满脑子的杂念赶出大脑，咬紧下唇使自己集中精神，然后深深吸入了一口气。

 

“秋月暮叶在哪里。告诉我。”佯装冷静，她淡淡地说道。

“..哎呀，本来还想跟你聚聚旧的。你还是老样子那么认真呢。”男人苦笑着，微微抬起那双与少女如出一辙的茶色眼瞳，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别岔开话题。她失踪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吧。”她再次皱起眉，冷冷说道。

“...唉，没办法。如果是你的请求的话，我也只能答应你了。”男人脸上浮现了一个难以解读真意的微笑，

“——你到底是谁。”

 

无视少女的问题，他轻盈地从桌上落地，缓缓走到她的眼前，指头怜爱地划过她眼眶的轮廓。只见她闪电般地往后退去，下意识伸手甩开了男人的手。

 

“秋月小姐的话，现在正在为一个重要的选择苦恼吧。——到底要把余下不多的时间奉献给自己的梦想，还是要把手中所持的一切用作交换一个不同的未来的代价。”男人一边说着，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和平静的语调，仿佛改变过去就像一个游戏一样简单。

 

“她在过去...吗。”少女眨了眨琥珀的眼眸，却顿时僵在了原地。作为肃清者她并没有权限干涉任何审神者的人生的时间线，也就是说穿越时间前去拯救暮叶对她而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此刻的她是束手无策，只能留在‘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时间的修正力吞噬。

 

“不过呢...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影响力足够改变她的人生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出第三个结果呢。”男人说着，又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桌前。“时间不多了哦，不出发真的好吗？”

 

“——！！”男人的一番话忽然让她脑中灵光一闪，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人影，能够改变那个女孩的人生的那个人，确实存在在她的身边。那么能够拯救深陷于过去的少女的只有那个人了。

 

“快去吧。...这一次是例外哦？没有下次了。”男人轻声笑着，又再次一脸神秘地朝她说道。

 

“...”虽然说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就是操纵事件的一次的黑幕，可是少女心底的直觉让她觉得决不能让这个男人大摇大摆地从这个地方离去。即使心中并没有想法，体内却有着一种强烈的引力正在把她吸引过去男人的旁边。

 

并不是爱情，亲情或者友情一类的善意。而是诅咒一般的，从根源上把两人深深束缚在一起的力量。只要双方同时存活在世上的一天，她都无法反抗这一份诅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助我？”忍耐着那份让她感到异常不悦的引力，她向着青年问道。

 

然后他又笑了——那是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都要充满溺爱的微笑。然后他以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慈爱的声音，缓缓开声说出了那句犹如咒语一般的话语。

 

“——因为我是世界上，比任何人都要爱着生为怪物的你的人啊。”

 

“——？”

 

“我们是，【一样的存在】。”

 

话语落下，仅留下一个让少女终生都难以忘怀的笑颜。

 

*

 

从高千穗大宅归来的那天晚上，从天空零零散散地飘落着几片冰冷的结晶，那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经由火花三番四次的辛劳，顺利从过去回到现在的秋月暮叶通过媒介，得以把本应随着寿命的尽头而消逝的灵魂挽留在现世，得到了作为‘付丧神’的人生。

 

可能对所有人而言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吧。没有人失去任何重要的事物，同时也找到了犯人的身份的眉目。可是笼罩在少女心头的重重阴影却始终没有散去—— 皆因那个橘发男人的一番话语。

 

他是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着作为怪物的少女的人，男人是那样自称的。从口吻中不难判断，毋庸置疑他是认识少女的，知道失去记忆前，甚至知道刚刚诞生的时候的她也说不定。

 

“...我果然是一个怪物，呢。”

回到本丸的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独自一人站立在通往玄关的小径上，默默地凝视着正在下着雪的灰黑色夜空。把手伸往天空，从指缝之间凝视着飘落的雪花，一瞬间出现了从自己的手上滑落着一滴又一滴，他人的鲜血的错觉。少女的心头一颤，抓紧了那只手的拳头，缓缓地摆到了的自己心脏的位置。

 

胸中的心脏往她的手中传递着强而有力的鼓动，却让她联想到每一次作为肃清者被她所贯穿过的心脏。尽管失去了理智，尽管已经无法挽救，尽管那只是唯一的方法，但是夺去了一条又一条生命是对她而言无可否认的事实。作为一个非人类的刽子手，除了‘怪物’，还有什么能够形容这个连自己是怎样的存在都不记得的少女呢。

 

而且每晚的恶梦都强烈得似乎要夺去她的理性一般。梦中那个哀怨的少女一次又一次划破自己的咽喉，却始终都没能够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本应坚韧的灵魂似乎因为悔恨而要化为恶灵，然后占有这个意志并不稳定的身体。即使是身体的主人的少女也无法说清，那到底是梦中自己所感到的错觉，还是自己早已遗忘的记忆。

 

如果终有一天她落得一个必须亲手伤害这个屋檐下的付丧神们的地步，她并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之后的自己会何去何从。大概，不再与他们接触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只有一点她是十分清楚的，她现在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大概只有一件了。

 

左手紧握腰间的刀鞘，回头偷偷地环视了一次小径的终点所在的大宅，她合上双眼，悄无声息地往结界之外走去。虽然并没有目的地，不过作为怪物的自己应该不会轻易就死去吧。她在心中默默暗讽着自己，低声喃喃道。

 

“...拜拜。大家一定要过的好好的。”

那声近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别无力地消失在她的脚步声当中，并没有传达到任何人的心中。

 

—— “您要去哪里呢。”

 

此刻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几乎是反射性地她停下了脚步。咬住牙关拼命让自己忍耐不回过头去，她狠狠握住了手中的刀柄，让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与你无关。回去，一期。这是...命令。” 

向来不会把自己的任何请求说作‘命令’的她，此刻为了佯装若无其事而把这番拒绝的语句说出口。她深深垂头看向脚下的积雪，咬紧下唇，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请恕我难从。” 背后的青年语气坚定地说着，一步又一步，缓缓接近着背对着他的那个此刻显得异常脆弱无助的樱色背影。

 

“...不要过来。” 冷冷地说着，她无意识之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您要就这样不辞而别吗。”

“——。”

 

她并不知道那句“不辞而别”到底是哪一个意味。到底是一如既往的深夜工作需要，还是她此刻心中所想的，不再见面的离别。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是一个...说不定终有一天会伤害你们的，不应该存在在世上的异形啊...！”身后逐渐接近的气息搅乱着她的内心，一直被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和恐惧此刻随着被打开的记忆的门扉爆发而出，近乎绝望的她终于低声嘶吼出了那句话。

 

“所以..就这样。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然而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却察觉到那是一番毫无疑问的违心之语。‘最后一次’这四个字重重地落在她的心头上，似乎要把她压垮一般，无法独自承受的沉重。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那个名叫一期一振的人在她身边的每一天。

 

可是要走。必须要走。

比起不能见面的每一天，亲手伤害他的这个未来比任何事物都要可怕，都要无法接受。

 

所以就这样——

 

“...欸？”

当她跨开脚步的那一瞬间，身体已经被一股强大却温柔的力量挽留着，双肩被一双她无比熟悉的双手紧紧环着。其实如果她有意的话，这个束缚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然而从背部传来的体温和鼓动却悄无声息地动摇着她的决心，让她的双脚迟疑着，良久无法踏出下一步。

 

“请留在这里..留在我的身边。不要再次不辞而别了。”

耳边响起他恳求般的低语，只是一番简短的话语却在少女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把胸中所有的情绪都覆盖而去，脑中剩下的只有那个人的一切一切。

 

“..不行。我不想伤害你们。...这样的我不能留在这里。”

“...求求你。”

 

那句恳求并没有使用她所熟悉的敬语。她明白，那不是作为近侍作出的请求，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对等的存在而作出的请求。

 

“...就算我是个可怕的异形，就算我是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就算我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你也愿意接受吗？”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在违心地拒绝着他的恳求，即使已经无限接近投降的地步。

 

无意识之下变得模糊的眼眶当中滑下一颗晶莹的水滴，随着重力落到了地面白茫茫的积雪之上。

 

“不要再次从我的身边消失了，好吗。” 

最后一次的请求，伴随着把少女抱得更加紧的力量，让她最后的防线崩溃了。

 

对啊，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柔的人的身边。从面颊上滑落的泪水是比任何证据都要确凿的证明。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我明明...”

“因为我..喜欢你。”

 

啊啊，这个人太狡猾了。总是这样让我无法战胜他。被说了这样的话，还能怎样抗拒他啊。

 

“——..可是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感情。我并不拥有你所喜欢的‘她’的记忆。” 可是心里也清楚，在这里的‘她’只不过是对他而言一个‘陌生人’罢了。现在的他们并不共享任何一年前筑起那份恋心的点滴回忆，至少对她而言那是从拼图上缺失的大片空白。

 

“您就是她。一点，丝毫都没有改变。”

 

“...我没有自信。”

对啊，现在作为一个肃清者的自己，已经跟一年前那个天真懵懂的自己不一样了吧。现在胸中怀着这一份无法战胜的恐惧就是比任何事实都要真实的证明。

 

“我没有自信能够直说，我完全没有改变。...你也能那么说吗，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和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完全没有分别。”

 

肩头的束缚松开了几分，她迫不及待地挣脱束缚，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往出口的方向逃去。离去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这样的话的。...天亮前会回来的..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留下青年一人独自凝视着她逐渐变小的背影，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快步走在积着薄薄积雪的路上，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她却没有伸手擦去。而是把手放置于胸前，想要缓解胸中那止不住的疼痛，似乎要把身心一同撕裂的疼痛。

 

“...原来我....喜欢那个人啊。”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把那个人视为‘特别的存在’的理由。

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深深意识到，说不定她的这份感情只不过是单方面的单恋罢了。两人的心意，并没有在同一个地点交集。

【待续】

 ※后记

对不起拖了那么久，说好的双更来了（滑行土下座x2）

这两章终于一口气回收了秋冬两篇的伏笔外加狠虐了下这对，有点愉悦【x

关于惊喜...我的肝实在不行了请期待明天【喂

另外，关于新角色，情敌（？）降临了诶男主你有什么想法（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