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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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悠久之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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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双更啦啦啦啦啦啦(滑行土下座)

※乙女向

※一期一振x女审神者

※大量私设上线

※欢迎留言互动提问版聊(●´ω`●)☆


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 其之三:春之章

《悠久之樱》【五:零れ落ちたモノ達】


每当少女陷入沉眠,那个血红的恶梦总会如期而至。被焰光照得火红的和室,无力地跪坐在废墟当中,眼神空洞呆滞的少女,木材燃烧断裂的巨响,源源不绝涌入肺中滚烫的浓烟,最后是蔓延在无法动弹的全身上,剧痛无比的烧灼感。一切一切犹如亲临现场一般真实,全身的五感和心中的第六感同时在向她倾诉着,这并非偶然梦见的梦境。或许说,是密切联系她失去的记忆的钥匙。——又或许说,这就是她所失去的记忆。

 

可是无法看见火焰中的少女的面容,亦对于被熊熊烈火所包围的废墟毫无印象。那么,这到底真的是属于‘她’的记忆吗?连自己的名字都早已忘却的少女并无法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只能每次忍受着这个恶梦带来的痛苦。说不定,这次能够看到结尾,能够知道这个梦境的真正的意义。

 

这个梦无论多少次,多少个晚上,都会重复着同样的情景。火焰中的人影都会以诅咒一般哀怨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不需要你....我不需要无法保护任何人的你。’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语言编织成的重重冰冷刺骨的锁链紧紧缠绕着身体,麻痹着脑髓。然后眼前的走马灯闪过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片段,片段当中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对中年的夫妇,还有一个脸上仍然稚气未退的青年,无一例外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每次梦境来到这一幕,她都会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滚烫的泪液模糊了眼眶,喉咙中堵着一句又一句无法嘶吼出的惨叫。仿佛在她眼前死去的,是一个又一个她所深爱的人们。然后眼前的记忆胶片霎时消失,刺眼的火光再次映入眼中。废墟中的少女再次一如既往地举起了手中的太刀,刺向了自己的颈脖。

 

眼前被猩红覆盖的同时,少女听到了手中的利刃无力地掉到地面的声音。然后几乎是声音消失的一瞬,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的烧灼痛包围了全身的肌肤,剧痛撕裂着全身的皮肉和神经,如利箭一般插入脑髓当中让大脑停止思考,最后似乎连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烧为了灰烬——这就是她每晚所见的恶梦的结局,‘自己’的消逝。

 

猛地从恶梦中醒来,第一样传递到麻痹的大脑的信息是来自侧腹的剧痛。

“...疼。”少女咬着颤抖的牙关,伸手轻轻按着仍然缠着厚厚绷带的腰间。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忍着伤口的疼痛缓缓坐起了身,低头看去。只见就寝前更换的干净的新绷带已经被染上了点点浅色的血红,小心翼翼地揭开窥视布料后的肌肤,发现伤口尽管还在出血,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这是昨天出阵时因为连续熬夜调查暗堕陷害事件而失去了平常的集中力,导致被敌军看穿了缝隙所落下的一记深深的刀伤。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无奈之下只能遵从一脸铁青的近侍的提案,中途撤退回归本丸包扎。—— 可是才过了不到一天,伤口已经愈合到这种地步了。不仅是这次,过去也有过不少轻伤眨眼便消失的经历。亦即是说,她的愈合力已经不能够用异于常人来形容了。

 

“...难道说?”

结合每晚的梦境,这个疑问第一次浮上了她的心头。可是失去了记忆亦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少女并无法验证这个疑问。意识到这只是个徒劳的烦恼,她摇了摇头,解开了腰间的绷带开始准备换药。

 

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分散精神,不去考虑那个可怕的恶梦和自己无从所知的真实身份。虽然说一直以来她都遵循着内心强烈的愿望,挥动手中的武器保护着与自己定下了契约的付丧神们。她从未思考过为何心底会有着这一种感情,只是理所当然地以全力去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事物。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是无情地处刑了众多堕入黑暗的审神者和刀剑的肃清者。那一次所见到的可怕的错觉让她意识到,她并非完全没有伤害亲近的人的可能。

 

即使毫无疑问她是自己本丸刀剑们的守护者,但亦并不能改变她是一个杀人者的事实。如果说无情的杀人者被叫做刽子手的话,那非人类的杀人者又叫做什么?

 

她并不想把那个字眼说出口。

 

*

 

“早上好。”

洗漱换药完毕后,换上一身外出服的审神者走进居间,迎头就遇上了近侍的问候。想起昨天在战场上他那铁青的脸色,她的胸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罪恶感。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只能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反射性地移开了视线。

 

“您的伤口还好吗?”察觉到青年的视线落在了昨天落下的伤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侧腹,怔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呃..嗯。没事,不影响今天的工作。”她猛地摇了摇头,鲜有地用敷衍的口吻说道。说罢,她闭上口,以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面前的青年。只见他的表情带着几分疑惑,想必是在猜疑面前的审神者是否又在硬撑而谎称自己已经没事了。可是不到几秒,脸上的神色却柔和了几分,最后缓缓地浮现了一个安心的浅笑。

 

“听到您这么说就放心了。可是,请别忘了昨天您答应我的,完全痊愈为止不允许出阵。”

“...嗯。我答应你。”凝视着他的笑颜,心脏忽然轻轻地紧缩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我,我先出门工作了。出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意识到胸中的感情忽然毫无预兆地泛起了波澜,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慌忙跨开步子想要离开居间。可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又停下了脚步。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

“这边的工作请放心交给我,您去完成您的任务吧。”

“那就...拜托你照看好他们了。”

“遵命。...请一路小心。我会恭候您平安归来的。”

“...嗯。我出门了。”

 

只是这样一番简单的离别问候,却让她的心底感到无比的温暖。

—— 原来如此,我会感到如此的高兴啊。

 

*

 

“那个..请问您怎么了吗?”

“唉?”

 

少女猛地回过神来,把远去的意识慌忙收回,重新直视着面前的另一位少女。面前的少女年龄不过二十,柔顺的砂金长直发下一双翡翠般的碧瞳平静地注视着对面无名的来客。身裹着一袭华丽的杨桃色振袖和服,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地透露着毫不做作的高雅气质—— 一言而尽,那是一个天生的贵族。这个天生的贵族亦是这一座过于奢华的豪宅的主人,在审神者的世界当中可谓远近闻名的历史悠久的大家族,高千穗一族的继承人,名叫高千穗火花。一个人如其名的,高岭之花。

 

“是不是对于我的调查结果有什么异议吗?”见到眼前的樱发少女在谈话当中似乎开始思考着别的事情,火花关心地问道。

 

“抱歉,不是这样的...。”樱发的她摇了摇头,连忙否认。

 

事实上,她陷入了沉思的原因确实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火花大小姐。可是,并不是她所想的因为对于调查结果有异议。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大小姐身上缠绕着的灵力的气息非同一般,让直觉向来敏锐的少女无意识地警戒了起来。似乎有种让她异常怀念的错觉,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跟这个身份高贵的大小姐有任何的关系。然而,不曾拥有任何过去记忆的她却是无从开始探索,只能愣愣地注视着高千穗家的大小姐。

 

“那,您明白了吗?根据我的调查,下一次的目标很可能会是九重家的五小姐,”火花皱了皱眉,声调严肃地继续说道,“我希望您能够保护好她。...对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下手,真的...”她咬住下唇,硬是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保护。

这个字眼犹如大锤一般狠狠地敲到了少女停止了运作的大脑上,耳中炸开一片巨大的嗡声,霎时让全身的神经开始发麻,然后眼前闪过了每晚梦中都会听到的,那把幽怨的女声。

 

“我不需要无法守护任何事物的你——”

“——!!”

突然袭来的恶寒伴随着强烈的罪恶感侵蚀着少女的意识,她不自主地十指交叉握紧了平放在茶几上的双手,指甲透过手套深深地陷入了手背的肌肤当中。

 

这是一个她无法违背的束缚,来自那个身处于烈焰中的少女的诅咒。她必须保护好自身所决定要守护到底的事物,即使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即使没有记忆,潜意识的深处她却知道,如果再一次失去应当守护好的事物的话,作为惩罚她会再次被舍弃。所以在战场上宁愿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同队的伙伴冒险。即使知道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最后能够守护好一切的话,她将会不惜一切。

 

这个恶梦就是束缚着她的诅咒。她内心最大的恐惧,那就是无法守护挚爱而被他们舍弃的未来。

 

少女咬紧下唇,对着火花的请求点了点头。即使是陌生人,如果决定了要守护到底的话她亦会竭尽全力。

“那就那么麻烦您了。..毕竟被安排调查这一连串事件的只有两人,其中有能力保护受害者们的只有您了。”

“...嗯。”大脑仍然麻痹着,她机械性地颌首道。

 

她终于想起来了,因为‘守护’这个行为,就是她的生存意义。

一个如同诅咒般的,生存意义。

 

*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又闷热的夏夜。

在暗中默默守卫着九重家末女的肃清者少女独自一人来到了她所在的本丸。从高千穗家接到了肃清者方面已经有所行动的警告后,她连夜一人赶去了保护目标的所在地。大脑无法思考,源源不绝从心底涌出的罪恶感和自责侵蚀着情绪,鼓动犹如警钟一般在体内高鸣,双脚随着本能不断地奔跑。

 

要赶上。

要赶上。

一定要赶上。

因为那是我必须守护好的人。

 

那个警告意味着,说不定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

 

“....不会的,肯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她咬紧牙关,手套早已被汗液浸湿,然而她却一秒都没有松开过紧握着腰间的刀鞘的手——她并不想拔出她手中处刑所用的武器。

 

独自一人站立在无人看守的玄关前,她察觉到入口处的结界早已被打破,从大洞当中源源不绝地涌出着带着不祥气息的瘴气,心脏顿时一下子沉到了深处。熟知九重家是现世的结界术名门之一,若果继承了当家之血的人的结界被打破的话,想必本人已经遭遇到不测了。

 

琥珀的眼眸中凝视着浓得几乎是可视的瘴气,少女的胸中翻滚起了阵阵的恐惧。踏入这个本丸之后将会映入眼中的光景她已经十分熟悉。可是,唯一有一点的不同,也是跟她一直以来所习惯的‘工作’完全不一样。如果作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尚未失去生命,却已经堕入黑暗的话,她将必须跟付丧神同样,肃清那个她理应守护的少女。

 

这就是唯一的不同点——她必须亲手夺去她本应保护的人的生命。

 

“——。”

 

恶寒朝她袭来,她一边忍耐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恐惧,一边咬着牙踏入了那个对于她和九重雪而言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恶梦当中。

 

*

 

奔跑在四处弥漫着鲜血的铁腥臭味的长廊上,察觉到入侵者的存在的付丧神们纷纷停下手中正要挥往过往的伙伴们的刀刃,转过方向往肃清者少女的方向袭去。强撑着正在颤抖的双手,少女挥动手中的银刃把他们一个一个斩伏在地,而不去看他们的面容,生怕会想起自家本丸之下拥有着相同容颜的付丧神,继而出现自己亲自夺去了他们的性命的错觉。

 

“——...。”

嘴唇被紧咬着的牙齿刺破,口腔中的血腥和疼痛勉强能让她维持意识,不被内心的恐惧所吞噬。踩过的木地板上时不时响起金属碎片被踏过的声音,无一不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可是路仍未走到尽头,她还没有找到那个她理应保护的审神者。

 

不过几百米的走廊对她而言犹如千年般漫长,终于在远处远远地察觉到了两个仍然保持着理智的存在的气息,她急忙跨开大步往他们的方向赶去。这个事实对她而言有如救星一般,证明她并没有来迟,状态能让处于可以挽回的地步。越是接近那两个隐约能看出是身披着白衣的身影,她的感情越是强烈。

 

赶上了。

我保护好他们了。

 

“啊...!”突然从长廊暗处跳出一个黑影,正要朝着少女的方向砍去,却被白衣的付丧神挡下了。那个男人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到了少女的头上,然后开声说道。

 

“快,回去房间里呆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一步。”留下了那句话,男人便追赶着那个黑影,共同消失在长廊另一端的黑暗当中。正当少女准备一步上前拉住九重家的末女之时,她忽然跨开步子毫不犹豫地追上了那个男人的步伐。

 

没等大脑完全分析完九重雪的行动原理,肃清者少女已经同样追赶着那三个影子,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前去—— 那是她一生中,最为后悔的选择之一。

 

*

 

一夜的恶梦随着金属碎裂成断片的声音落下了帷幕,可是在胸中留下的烙印却成为了永远的伤痕。粘稠暗红的液体滑过冰冷的刀身,哒、哒、哒、地滴落在硬木的地面上。紧握着刀柄的手剧烈颤抖着,却无法松开手中的杀人工具。

 

脑中只是在不停回响着一句话。

“——无法守护任何事物的能力,又有什么意义。”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最终从她的唇间漏出了这句低语。视线无意扫过一角,只见跪坐在地上的白发少女以满面的恐惧注视着作为刽子手的她,尽管嘴唇在不断抖动,却无法让声带发出丝毫的声音。那双在月色下似乎泛着寒光的蓝眸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要把眼前这个杀人凶手深深沉入水底。

 

此后的记忆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双脚重新踏上被自身的灵力所包围的本丸,她才发现无意识之下她已经逃回了家中——身上仍然沾染着打斗时飞溅的血污。低头凝视被血污染得漆黑的指头,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的她并没有发现面前站着等候她归来已久的近侍。

 

“——欢迎回家,等候您已久了。”

“——...!!”

传入耳中的一期一振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又温和,就像包裹着身心的温暖一般有着让她感到安心的魔力。直到前一秒为止意识仍然被囚禁在无法挣脱的自责当中,下一秒她反射性地抬眼看向声音的方向,映入眼中的是他面带着担忧的表情。然而,尽管见到面前的审神者浑身被染得血红,身上的戾气亦尚未褪去,他却是毫不惊讶,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接近她。

 

“....”

——我回到家了吗。

——那是谁....?

——我认识这个人,是对我而言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

——他是...

 

当她的大脑终于认识到眼前的男人的身份后,脑中忽然一闪而过那个异常恐怖的念头,积压在心底良久的情绪犹如火山的岩浆般喷涌而出,激烈的感情顿时吞噬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无法编织成语言的话语化为断断续续的呜咽,颤抖的双手不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刚才自己所犯下的罪,所造成的结果是如此的残忍,如此的不可原谅。面前的他的存在让她再次确认了一番,自己只是一个可怕的杀人者。然后脑中再次浮现刚才在九重大宅中所发生的一幕又一幕。

 

 

“...为什么要攻击我,为什么不带着你的主人离开这里?”挥动手中的刀刃挡下白衣男人的一击,少女焦急地问道。

“...因为我也没救了啊,我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也不长了。”他自虐般地苦笑着,挥下了重重的一击。

“可是肃清者是不允许对仍然保持着理智的付丧神下手的。”少女咬了咬下唇,说道。

“哎呀,难道你想让她看到我那副丢人的样子吗?”

“....明明你是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男人几乎是自问自答一般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奈。

 

 

指甲深深陷入被双手紧抱的手臂,然而钻心的痛感却不能够止住往下滑落的泪珠。自责,后悔,恐惧,空虚,疑惑。大量的感情搅作一团,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轮廓或者能够被称呼的名字,只能披着悲伤的外皮,化作泪水被释放外出。

 

不同于眼泪的温度攀上面颊的肌肤,轻轻拭去了少女眼角的泪花。可是青年就此打住了动作,没有更进一步尝试去接近她,只是默默地为她拭去划过面颊的水滴。

 

“不,不能碰我....!”她忽然猛地垂下头,慌乱的情绪作用之下,她以颤抖的双手粗暴地推开了面前的他,触电一般地往后退去。

 

“...主。”青年的金眸无奈地凝视着眼前慌乱的少女,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抚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那一句拒绝的话语。可是胸中的感情却驱使着他一步步上前,没等意识反应过来,双手已经紧紧地把那脆弱的存在拥到了胸前。

 

“放...放开我...。..会弄脏你的。”

 

伴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少女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禁锢,然而早已变得无力的身体并没能够让她得偿所愿。这让她胸中的罪恶感更为加深,更让那份烧灼着内心的感情变得庞大。隔着衣料都能感到他的体温,即使隔着层层的障碍也能感到他心跳的节奏,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到,在面前的他是拥有着生命的。

 

——就像刚才她夺去的生命一样。

 

 

利刃贯穿布料和肉体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的铁腥,手中逐渐变重的刀刃,从眼前逐渐消失的人影。

那是她本应能够保护好的人,这一刻却因为她的姗姗来迟而成为了必须处刑的对象。即使那个审神者逃过了一劫,也活过了这一夜的恶梦,可是肃清者的少女却知道自己已经亲手杀害了她的‘心’。那个少女的心肯定会随着那个白衣男人的死而消逝吧。

 

啊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不放开。我不能把这样的您置之不理。”青年说着,把环着少女身体的双手抱得更紧,让她失去挣扎的空间。

“...我讨厌自己。....我最恨这样的我了。”放弃了挣扎,她把无力的身体交托于他,低语道。

她最讨厌自己了,最讨厌无法守护应该守护的事物,到头来还亲手伤害了他们的自己。

 

“——您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试探性地,他低声问道。

“我不想说。...”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青年肩上的衣料,她再次深深低下头,把脸埋于他的胸前。

 

“...我不想被你讨厌。...不想被你舍弃。”

声音细微到几乎连少女自身都没有听见,无法辨别那到底是心声,还是已经被说出声的语句。

 

青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再次抱紧胸前的少女,但愿能够稍微安抚她多一些。

 

倾听着传入耳中的鼓动,少女胸中本应不曾存在过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同时开始萌芽,让她变得措手不及。但是只有唯一一样感情在这一刻战胜了那份铺天盖地的罪恶感,粗暴地霸占了她的内心和大脑。

 

“——我大概,没有资格被这个人爱着吧。”

 

【待续】


※后记

本周双更,请看下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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