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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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鲶尾藤四郎x女审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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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其之二：冬之章

《冬末未至》【七：君の答え】

整齐的客房中铺着被褥，一角的暖炉中燃烧的柴火发出着轻轻的咔哒声，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料的味道。房间中只有三人，这个本丸的主人的红发少女，失去了意识的肃清者少女，还有被二话不说带到了这里的九重雪。

一行六人慌慌忙忙地赶到红发少女的本丸后，安置好少女后不由分说地把三个大男人赶了出去，然后一把拉过雪的手臂就让她留在房中帮忙。虽然说有着满肚子疑问，但从直觉上并没有感到对方抱有着恶意，雪也只能暂时听从她的话，乖乖留在房中帮忙。

只见红发的她手脚麻利地探着少女的体温，伸手解开颈脖前的装饰和衣扣确保呼吸畅通，手心放置于她因为汗水而变得湿淋淋的前额上，合上了双眼。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张开双眼，转头看向一旁神色紧张的九重雪。

“那个..呃，可以麻烦你把那边的湿毛巾拿过来吗。”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语气顿时变得尴尬的她说完话马上清咳了一声。

“我姓九重。全名九重雪。”一边注视着身旁的少女，雪起身取过旁边泡在水盆当中的毛巾，递给了红发的少女。

“啊，九重小姐。嗯，谢谢你。我姓秋月，下面的名字是暮叶。唔，不过意义不太好就是了。”名叫暮叶的红发少女又再次笑了笑，接过雪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无名少女的前额。

犹如湖水般深蓝的眼眸凝视着面色潮红，正在痛苦地呼吸着的无名少女。此刻飞过雪的脑海中的想法有千千万万，可惜似乎没有一个问题适合在这个场合说出口。比如说她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状态，又比如说，为什么非人类也能成为审神者。

 

“那个，秋月小姐。”

忙活了良久，只见无名少女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松了一口气的暮叶擦了擦手，重新在她的身边坐好。终于窥伺到了适合的机会，雪抬起头，犹犹豫豫地开口。

“嗯，什么事？”对上少女朱砂的眼眸，雪忽然发现即使面前的她身为付丧神，却没有感到往常与刀剑男子对视的时候的恐惧，仿佛她的真实身份并非付丧神一般——反而，感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情绪。

“秋月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斟酌良久，雪道出了第一个问题。

“啊，那是呢。这孩子又瞒着自己的近侍偷偷消失了，然后他就来拜托我去探查她的行踪，最后到达的就是那个地方。...嘛，没想到居然会碰上那样的场面就是了。”她洁白的指头撩过耳边的红发，无奈地笑着。

“那么话说回来，九重小姐又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呢？那里可不是普通人会主动进去的地方哦？”

“那..那个...”

“别说谎，我会生气的哦？”

“...我，想从她那里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在寻找她的行踪。”

“唉，这孩子也是万人迷的意思吗。”暮叶笑着，手指戳了戳她的面颊。

 

“秋月小姐和她是..什么关系？”

“嗯——，是呢。在自称亲友之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哦。”

“诶。”

 

这是雪万万没有想到的发言。一个以肃清为己任的少女，也能成为他人的救命恩人吗？无法理解。

 

“我本来早就应该死了，可是因为有她尽了全力去找突然失踪的我，我才能现在活在这里。虽然已经不是人类了，但是我毫不后悔，也十分感谢她。”

红发少女平淡却温暖的声音犹如红叶一般，缓缓地，轻柔地，落在了被白雪覆盖的九重雪的心中。

 

*

 

客房外，三个刀剑男士靠在走廊转角处，默默地眺望庭院中的积雪。

“我家主人这次真是给您和秋月小姐添麻烦了。”水色短发的青年说着，朝披着羽织的黑发男人鞠了一躬。

“行行行了，你别客气。我家那个丫头的命还不是她给捡回来的，帮助恩人是理所当然的啊。”男人摆了摆手，摇头道。

 

“——那个...。”一直找不到开口说话机会的鲶尾藤四郎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着，试探性地开声 

“一期哥，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少年抬眼看向‘兄长’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是十分的奇妙，在政府量产着刀剑付丧神作为战力的情况下，即使是独一无二的‘兄弟’也能同时出现无数个不同的个体，个性也会随着契约者的变化出现微妙的差异。也因此，鲶尾并没有用跟同一个本丸之下的兄弟们对话的语气，跟这个‘一期哥’对话。

 

“嗯，可以啊。”似乎察觉到了‘弟弟’神色中的紧张，作为‘兄长’的青年微笑着，柔声说道。尽管如此，明眼人不难看出正在困扰着他的焦虑情绪，原因正是客房中的他的审神者。

 

“..那个，那个肃清者小姐是一期哥的审神者吗？”

“没错。”

“你是..怎么看待她的？作为一个能够轻易夺去他人性命的肃清者，和作为自身的审神者？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立场。”

从九重雪口中听说了一切，得知了当天晚上夺去了众多付丧神和‘那个人’的性命的是一个肃清者的少女的时候，少年并没有思考过多。脑海中擅自塑造的形象自然是一个冷漠，无情，残忍，甚至还可能嗜血的存在。但是见到为了她的安危而感到焦躁的兄长的时候，胸中渐渐涌起了一股不自然的感情。

如果这一刻在鲶尾面前是他所熟悉的‘一期哥’的话，是不是能够给予他和雪一个不同的‘她’呢。

 

听罢少年的问题，他垂下双眼苦笑着，一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无言地把被丝质手套覆盖的双手十指交错，看向远方灰白的天空中的双眼仿佛注视着遥远的记忆一般，沉默了良久。

“怎么说好呢...”缓缓开声后，他又再次长长地停顿着，在心中编织着最合适的言语。

“无论哪一面都是她，我已经接受了。”他淡淡笑着，视线稍微移到客房紧闭的门前，继续说道。

 

“其实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些许。她大概对你的主人而言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吧。抱歉，我代替她向你们道歉。”

“那不是一期哥应该道歉的事情吧？”少年睁大双眼，连忙打断。

“我明白。可是呢，那个人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木门被拉动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三人，他们纷纷回头看去之时正好看到满头大汗的暮叶从房中走出，见到鲶尾的一刻她招招手示意少年进去房中。他点点头，在门前打了一声招呼后轻手轻脚进入室内，顺手带上了门。

“那孩子醒了哦，”她说着，大步走过去三人聚集的地方，伸手按住了正准备动身进去探望少女的近侍，摇了摇头，“想要二人独处时间的话先等一下，他们有重要的话要聊呢。今晚你们住下来吧，等明天她回复了再回去。”

 

“那就麻烦您了，秋月小姐。”

“小意思，别那么客气。我也很中意她啊，...跟你一样。”暮叶眯起朱砂的眼瞳，意味深长地朝他坏笑了一个，移步至自己的近侍和泉守兼定旁边，用手肘捅了捅他。

“好啦别杵在那儿，今晚吃火锅，快快快给我去买菜！”

“啊，还火锅？你自己长了多少肉你知道吗，我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呢”

“我郑重请你去上天！”

 

伴随着打情骂俏的对话目送着那两人离去，水色刘海之下的金眸随着天色而变得色彩暗淡。

 

*

 

少年与他的审神者并肩正座在铺置在房间一角的被褥前，当中静静坐着脸色仍然苍白的肃清者少女。三人之间暂无任何的对话，包围着四周不安定的沉默似乎在等待着愿意把它打破的人。

 

雪不安地玩弄着宽大的衣袖，心中仍然在酝酿着合适的问题。脑海中回放着昨天在屋檐之下与‘现在的鹤丸’的对话。向他讲述着当晚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九重雪眼中的男人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显眼的变化，彷如只是在听一个结局悲惨的故事一般，彷如一个旁观的第三者一般。

“你也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呢，年纪轻轻的辛苦你了。”他说着，伸出手隔着帽子，揉了揉雪的头。

“嗯...不过，我被给予了第二次机会，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少女抬起双眼，看向了一旁的男人。只见他诧异地眨了眨眼，又笑了笑。

“是吗，那就加油吧！”

“这次我会保护好大家..还有救了我一命的您的，所以...”说着，少女放置在双膝上的手握成了拳。

“哦，那还真得感谢你呢。来到这里这么久我还没受过什么伤痛呢。”

“....不，这是作为审神者应该的。”

 

奇怪。

少女心中似乎有什么，正要突破意识深层的一层浓雾，浮现到意识表面来。

 

“那个。”

回想完昨日的对话，在心中做好了决意的雪终于开声。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您所目击的一切。”少女眼瞳中深蓝的湖水泛起了波纹，决意要承受一切真相的勇气化作日光照亮着黑暗，暗淡的色彩似乎正在逐渐取回自身应有的亮度。

 

然而双手仍然在颤抖，少年把手心重合于少女的手背之上，以自身的体温传达着‘我就在这里’的信息。

肃清者同样变得暗淡的金眸缓缓扫视着身旁的少女和少年，双手紧捏膝盖上的被褥，合上了双眼。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被安排去执行任务的。..真正的人选是另有他人。”

“为什么您会出现在那里？”

“...因为，我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您到底知道些什么？”雪倒吸了一口凉气，尝试冷静下来。

“当时我正在调查从夏天开始发生的一连串起因不明的暗堕事件，因为次数过多引起了政府方面的注意，于是政府安排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审神者去担任调查的任务。”

“..一连串？”

“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众多的事件中的一件罢了。”少女用着第三者讲述故事一般，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说着。

“调查的结果表明受害者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付丧神毫无预兆地暗堕，失去理智，相互残杀，最后杀掉审神者——。当时得知了在你的本丸中也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之后，我抢先一步赶到了，希望能够改变结果。”

“——可是还是变得毫无意义，是吗？”雪以颤抖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是呢。”

“为什么，您要肃清那个人。..他明明还保持着理智的，明明还在拼死保护着我的....难道说，你对于夺去他人的性命这件事，觉得毫无所谓吗..！”几乎是悲伤的愤怒涌上胸中，出口的话语变得断续而模糊。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舍弃一切的感情。”少女垂下琥珀的眼眸，试图切断胸中的正在折磨自身的感情。

“我也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一直在旁静静倾听的少年沉思了良久，缓缓开声。

“如果那个对象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与您契约的刀剑...是一期哥呢？”

“...”少女金色的眼眸圆睁，咬紧了颤抖的嘴唇，垂下了视线。仿佛那是她最不愿去面对的质问。

“...我会舍弃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自己。”

 

“我果然..没有办法理解您。”雪白的发丝从前额滑落而下，遮盖住少女灰暗的蓝眸。

 

“那天晚上，与我交战的男人跟我说了一番话。”

“...诶？”

“‘那傻孩子，都让她呆在房间里别出来的。..我的理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消失之后她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眼中的湖水泛起激烈的波纹，被暴风雨吹打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平静。

“‘不要犹豫，动手吧。我留在她身边迟早会失去理智，像他们一样伤害她。让她活下去，她未来的路还长着。’”

淡淡的，仅仅是在复述着当时男人所说的一字一句，当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情感。可是雪却明白，那是毋庸置疑那个人所说的话。因为‘呆在房间里’这一段悄悄话，理应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

雪的梦境并非自身的意识捏造出的情景，而是确确实实，被她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为了她能够走下去，‘那个人’决定以自身作为牺牲，来换取少女的未来。

 

“都是我的错吗..？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居间里拖后腿，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的能力可以保护一切的话，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死呢？”忍耐着即将涌上眼眶的泪水，后悔，自责，自我厌恶的感情同时涌上头脑当中，失去了组织思考的理性。

 

“请不要责备自己..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少年低声说着，握紧了她颤抖的指头。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原谅拥有着力量，却让保护自己的人死在面前。...这种能力又有什么意义！”

 

“不..不要责备自己。你应该为你的能力感到自豪。可以保护任何事物的，温柔又强大的能力。”樱色刘海之下的琥珀色眼瞳中一瞬闪过了无名的感情，声调难以察觉地起伏着，似乎正在向自身倾诉着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吗...？”

 

“...我，很羡慕你呢。”

“诶？”

“可以不伤害任何事物，能够守护一切的，温柔却强韧的力量。...而我的手中只有武器，只能以破坏作为守护的方式。...剑和盾，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呢。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十分羡慕你。”

映在九重雪眼中，此刻那个肃清者少女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软弱，都要无力。难道说，这才是看似冷漠的她的真正的姿态吗？—— 她并不想去多思考，无论如何，雪都不会迎来能够理解她的一天吧。

 

*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在逐渐下沉的夕阳之下，不知何时拂过面颊的微风已经不再寒冷刺骨，空气中的气味似乎已经在静悄悄地预告了冬天的结束。踏过积雪的靴底发出着轻轻的吱呀声，回归本丸的路上并没有一个人影，偶尔能够听到的鸟鸣亦被脚下的杂音覆盖。

 

忽然，雪白的身影停下脚步，看向远方渐渐露出了屋顶的本丸。

“呐，我好像终于懂了。”

“什么事？”黑色的身影也停下了脚步，看向身旁的少女。

“原来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而是由始至终都是在被他保护呢。...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您啊，不是吗？”少年强颜欢笑着，说道。

 

“嗯。即使能够改变那一天晚上的命运，那个人也是注定迟早要消失。...比起辜负那个人的一番心意，我更想珍惜这一份他为我延续的生命。..珍惜现在我拥有的一切。”

缓缓合上碧蓝的双眼，她把手心置于胸前，安静地感受着生命的响声。

 

一阵比往常要强的风吹过二人之间，扬起她覆盖着容颜的刘海，映入少年眼中的少女是一副从未见过的，夹杂着幸福的感情的浅浅微笑。

 

啊啊，什么嘛。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即使她信赖自己，即使她的结界愿意接受自己，那也只不过是信赖的感情而已。她的视线真正所处于的地方，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您还是喜欢着那个人，是吗？”

他垂下头，任由仍然微寒的风吹动着刘海，不让她察觉到自己眼中的神色。

 

“去告白吧！我会为您加油的！”

 

这样就行了，这样就好了。这样就能够完全死心了吧。

就算是被烧毁了本体也好，失去了记忆也好，就连这样的事情都早已跨越了。不过是失恋而已，肯定很快就能够振作起来的。最不应该回首的就是过去折磨自己的感情啊。

 

可是呢，可是呢——。

我想你，一直都这样笑下去啊。 这份感情，我不想忘记啊。

【待续】

※后记

终于来到故事最高潮了，目前不接受任何快递不接受刀片或者炸弹【x

CP没标错，相信我【。

最近刑侦剧看多了做梦都特别重口orz....文和下篇连载的大纲倒是卡不出来救命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