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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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镜中秋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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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向

※和泉守兼定x女审神者

※私设多

※接龙文,文风有差别

大坑,慎跳

※热烈欢迎留言,请用力戳我俩填坑工( `・∀・´)ノヨロシク

※本周原创角色出没/下周完结 


文&图/vie  @花は永遠に。

编辑/清歌 @少女と秋水。


《未来之日》其之一:秋之章

《镜中秋月》: 想いのかけらを拾い集めて


男人做了一个梦。

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地回到了那棵火红的枫树之下。面前少女的仍然背对着他。不顾一切地奔到了那个逐渐变得透明的身影旁边,他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背影——

指尖即将要碰到的瞬间,她的背影犹如碎裂的镜面一般变得四分五裂,最后融入了空气中,消失不见。抬头一看,枝头的枫叶在她身姿隐去的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一片火红伴随着刺骨秋风飘落在地。

男人伸出手,尝试接住那一片最后的叶子。那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失去的一样东西。

伸手,再伸手,再伸得更远——

然后,那片叶子无情地穿过了他的指缝之间,缓缓往地面飘去,到达地面的瞬间便化为了虚无。

——啊啊,我又再次失去了吗?

 

兼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堵在喉头的异物感让他喘不过气,胸中有如被千万的刀刃切割一般作痛着。大口大口吸着气,肺部吸入了深秋的夜风,顿时作出了排斥反应。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料,即使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男人却丝毫不曾抗拒这份疼痛的念头。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到底是什么。

 

她经常独自静坐眺望蓝天的位置,如今成为了一个孤零零的空席。

那天相互依偎,并肩坐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的对话,竟恍如隔世,似乎早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而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她鲜活的表情,隔着衣料传来的、她的温度……

脑海中每一样关于她的记忆都如此鲜明。似乎她从未离去过。

 

深秋月色之下的缘边显得异常冷清,庭院中的红叶伴随着她的离去早已落尽,即使是平日见惯的景色,对于此时此刻的男人而言,亦是一番无比荒凉的景色。

他独自背靠着木柱,手中拿着一直以来被她谨慎锁起的烈酒,仰头一口气把透明的液体灌入。

辛辣的液体烧灼着咽喉,胸中充满火烧般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服自己,作痛的并不是他的心。

 

“……兼先生,够了。请把酒的瓶子给我。”

“啊……?国广?”

胁差的少年站在男人的身侧,从上方注视着醉的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的男人。

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天。自从她消失的那天开始,这个屋檐下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气。

契约因为她的死被自然解除,维持着他们的力量正在缓缓流逝——

他们会逐渐失去活动的能力,失去维持形体的力量,最后失去关于一切那个少女的记忆。

白天他会在房间中一步不出,日落后便会像现在这样,孑然一身、一言不发地靠在木柱旁。

碧蓝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光芒,乌黑的发丝肆意散落在肩上,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变得空空的玻璃樽。

思绪似乎落在了那个遥远的过去,每逢从噩梦中醒来他会发疯一般寻找着屋檐下四周——寻找着梦中那个没能被他抓住的影子。

“您有听见我的话吗,不要再喝了……!”

只见面前的男人没有反应,少年情急之下一步上前夺下手中的酒瓶。

没料到的是,他以更大的力气把那空瓶死死护在了手中。

“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男人口齿不清地说着,双手用力扣着空瓶,不让面前的少年夺走。

“您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已经五天了,您每天都这个样子……!”

少年高声说着,丝毫没有考虑会吵醒其他人的可能性。

“五天就五天,五天又怎样了。”男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少年充满怒火的双眼,无力地说着。

“请您快点振作起来。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兼先生。”

“振作……?你在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他轻声打了个酒嗝,自嘲地干笑着。

“……您感到难受的心情我很明白,我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一样。但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啊……”

少年垂下眼睑,低声说道。

“啊啊,如果你明白我难受的话你就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着。我还要喝。”

“难道继续这样下去就能解决问题吗!”

“对啊就是这样,你快走。”

“……我明白了。”

少年合上双眼,握紧了正在颤抖的双拳,深深吸入一口气。

“如果您坚持要这样的话,请咬紧牙关做好准备吧。”

“啊?”

堀川国广举起了紧握的右拳,毫不留情地朝男人的面颊挥去。“咚”的一声闷响落下,两人又回到了沉默当中。


“好……疼。”男人伸出指头抚过面颊,受伤处因为方才的重击迅速红肿了起来。

“请问您清醒过来了吗?”少年冷冷地说着,站至男人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同样,胸中终于涌起了怒火的男人咬紧着牙关,冷声答道。

“您生气了吗?那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兼先生。”

“我问你在做什么!?给我解释!”男人低声咆哮着,本来毫无生气的眼中霎时间充满了杀意

“我是代替主在生气。如果她看到您这样子的话,她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训斥您的吧。”

听到少女的名字的瞬间,男人的动作静止了。

“……喂,国广。她……还在对吧?只不过是藏起来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很遗憾,她与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消失了。所以我才会代替她教训您。”

“不可能。她肯定只是藏起来了,那个死丫头肯定只是想气我,肯定是的……!”

抑制在心中已久的情绪顿时失控,犹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

他发狂地抓住面前的少年,猛烈晃动着他的双臂。

“没想到居然连道别都没有,就这样走了……我们也想,好好说一声再见啊。”少年轻声低语道。

虽然早已做好了她随时都会离去的心理准备,但这个屋檐下没有一个人料到离别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残酷。

“……你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快出来啊……”

随着脱口而出的话语,一丝断线的水珠顺着男人的面颊掉落。

他小心翼翼藏在衣襟中的,属于她的那一面小镜子此刻犹如千斤般沉重。

 

“——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只有这一句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的话语,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承认。

*

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哪里……?” 

充斥着四周的是虚无,灌入耳中的是死寂,即使是脚下的鞋跟,也不曾在这片空间中发出过丝毫的声响。

她慌忙抬手看向自己的手心,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

思考霎时停止运转了数秒,但是握紧掌心的瞬间她便接受了事实。

“啊……我已经死了啊。”

她垂下肩膀,无奈地呼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饱受了一生的折磨,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终结,对她而言说不定是一番解脱。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够与他们好好道别就离开了。

“……唉,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了。”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然而身在死后的世界的她已经再也无法干涉现实世界的事物,只能为他们默默祈祷一切能够平安结束。

哐啷。

“……?!”

本应没有丝毫声响的这片虚无空间中,忽然发出一声不自然的巨响。金属相互摩擦打击所发出的刺耳响声顿时让少女竖起了浑身的寒毛。与此同时,一股几近杀意的恶寒朝她袭来。猛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中的光景瞬间激起了人类恐惧的本能。

恶意。杀意。破坏欲。自恃为“自然摄理”之力正要撕裂这个空间,肆意破坏【这里】以外的一切。

映入少女眼中的是无法分辨形体的黑雾,在空间中翻滚着,变换着形状,以自身的黑暗覆盖过空间中的所有。

“那……那是什么……?!”

少女从黑雾中感到忽然转向自己的杀气,本能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去。无论是作为生物的天性还是她的能力,皆于此刻敲起了警钟——

危险,危险,快逃!再这样下去,会被那个【东西】抹消掉自身的存在啊!

 

“……好可怕……好可怕。”

那团恶意的集合体并没有缓下它逐渐接近的脚步,而是一步步地逼近正在往后退去的少女。

从中泄漏出的杀意毫无掩饰,直直地指向了这个空间中的异物。

目的只有一个,把其抹消,然后前往它应该前往的地方,修复被人为扭曲的现实世界。

这份杀意的真名就是——

“好可怕.....兼,兼定...!”

少女呼唤的声音被黑雾所覆盖,无力地消失在虚无当中。

*

“——!!”

男人再次从睡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的双眼被阳光刺得生疼,头脑亦同样因为酒精而变得沉重。

尽管如此梦境中的每一个片段都犹如现实一般鲜明。

无论是向着少女袭去的恶意,还是她恐惧的声音,都像亲身经历一般,无比真实。

“她……在向我求救……?”

无暇思考方才看到的景象是梦境亦或现实,男人猛地站起身甩开房门就往居间的方向冲去。

心中仅仅知道日夜牵挂的人正身处危机,他必须前去拯救!

 

正在居间里静坐的少年听见急促的脚步正在接近自己的方向,慌忙回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只见黑发的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了室内,一步上前抓住了少年的双肩张口就开口。

“她,那丫头,她还活着……!她在向我求救……!她——”

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变得语无伦次,男人放弃了用话语解释,开始猛烈摇动少年的双肩。焦急万分的眼神试图说明一切。

“兼先生您是不是酒还没醒啊……!所以说主她已经不——”

“不,绝对不可能!我感觉到了,她在某个地方呼唤着我!”

“您真的应该适可而止,快清醒过来吧!即使是这样,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

 

“——”

这一刻传入耳中的女声让争执不下的二人同时静止了。

 

“时间不多了,请你们两位跟我走一趟吧。有什么问题我会在路上回答你们。”

与那天同样,那一抹樱色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她口中的话语却在当场投下了一颗重磅的炸弹,登时把两个还在争执不下的男人炸懵了。

“你是……那天带我去找她的!”

兼定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的少女正是数日前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嗯,”樱发的她稍稍颌首,左手握紧了腰间的白鞘,“没有时间了,请现在就跟我走。”

“请稍等。”这个状况下仍然保持着冷静的黑发少年一步上前,制止了身旁看起来马上就要夺门而去的男人,一字一句谨慎地问道:“请问我们要跟你去哪里?然后,您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你们还想救她的话,那就请跟我一起走——去高千穗家。”

少女的琥珀眸中落下了浅淡的阴影,随着消失的话语,缓缓沉淀到眼底。

*

“我就直接明说了吧,您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去考虑。距离她的消失已经过去六天了。”

一身素雅和服的金发少女神色凝重,面对眼前同样紧绷着表情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她严肃地说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

黑发男人握紧放置在桌上正在微微颤抖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开始逐渐发白。

“请您慎重考虑。秋月小姐的命运正掌握在您的手中……我知道上次我的家人对您和您的主人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正因如此,我才更想让您知道毫无修饰过的真相。”

金发少女缓缓合上了翠绿的眸子,呼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男人陷入了沉思。

“被带到高千穗家”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经是千万个不情愿了,再加上面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自称是“当家代理”的丫头居然在他面前说了一大串所谓的“真相”。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并不能够分辨她说的话是否真实,毕竟上次的事件已经让他对这个家族的印象大打折扣。

纵然面前的姑娘态度再诚恳,说的话再怎么有条有理,他也依然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遗憾的是,秋月小姐确实寿命已尽了。不巧的是她死在了不属于自己的时代,被时间修正矛盾的力量抹消了较弱一方的存在。不单如此,因为她的能力的特殊性——能够吸引恶意的体质,她的精神落入了人类的灵魂不应该徘徊的空间中。”少女缓缓说着,垂下了双眸。

“如果置之不理的话——终有一天会化为敌军的力量,作为敌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吧。”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

少女淡淡的话语似乎触及了男人的逆鳞,他几乎是暴跳如雷地说道,空气因他的声音而震颤。

“所以,决定权在您的手里,和泉守先生。”她抬起双眼,诚恳地说道:“您可以选择不去理会。但正是因为您和她有着如此深的缘分,她呼唤您的声音才会得以传达。只不过,如果您选择把她彷徨的灵魂引导回来的话,她将失去作为人类的一切——请做出您的选择吧。”

“……”

确实,她的精神还活着,被强大的意志支撑着,所以才没有被抹消,才能够把呼唤的声音传达到他所在的地方。

确实,还有能够再次把碎裂的镜片重新拼合为一的机会,但是代价也是不可或缺的。

置之不理自然不是一个选择,然而即使选择把她的意识唤回,失去了身体的她再也不能作为人类度过每一天。

他能够擅自为她做出这个决定吗?

“——那个死丫头,到头都还给我添这种麻烦。”

男人苦笑不已,轻声讽刺着自己现在身处的状况。

“我决定了。”

“……请说,我将代表高千穗家接受您的选择。”

此刻男人的脸上却露出了充满怜爱的表情。

“啊啊,那个丫头的未来,由我来决定。”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棵火红的枫树下,少女仍然背对着他。

这一次,他不慌不忙地缓缓伸出了手,指尖即将触及倩影时犹豫了片刻,惧怕她又会像镜面一般碎裂、消失。

然而只消一瞬,他便不再犹豫,伸出手,环住了少女的背影。

“——是谁说好了,要为我而活的?”

化作碎片的不过是懦弱的投影罢了,只要相信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我将无所畏惧。


【待续】


※后记:

下周终于要完结啦——!撒花【还早

完结纪念有什么特别建议吗?

本章出现的两个女孩子...大概不用我说是谁了吧 ~(~ ̄▽ ̄)~

下周终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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