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は永遠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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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dalao们告诉我如何才能坚持码字_(xзゝ∠)_【x

※此为系列第四作，推荐配合前三作（秋冬春章）食用

※私设是本体

※乙女向

※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

※等着各位的留言和提问哦(｡>∀<)ﾉﾞ

文／vie @花は永遠に。 

《未来之日》 其之四：夏之章

《向阳夏花》【三：その視線の先にあるもの】

今天是高千穗火花多年来第一次离开大宅，前来到其中一个暗堕事件的案件现场进行亲自调查。 尽管是阔别已久的外面世界，少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或者兴奋，反而却神色自然，静静地观察着身边的景色。

把护卫们留在了门外，只由近侍的鹤丸国永陪同她一同进入屋内调查，用高千穗大小姐的话所言，与残留思念接触的时候身边不宜有着太多人，因此只需一人陪伴。虽说政府派来的其他调查员对于她的话都表现出了质疑，碍于那是时之政府最大支持派家族的千金，也只能作罢同意。

这是一座经历过惨厉的杀戮后的本丸，阵阵犹如蚁咬般的寒气攀上背脊，企图渗入肌肤之下直到骨髓深处。踏入了这座宅邸的瞬间开始少女再也没有发过一句话，而是默默走在被血污染的乌黑的破烂木地板上。近侍的青年挽住少女的手臂，一边谨慎地在昏暗的建筑物中前行着。脚下的木材经过无人打理的梅雨季节后已经开始腐烂，发出着吱呀吱呀的声响；走廊的墙壁上长着斑斑霉渍，其中在那夜的惨案发生时溅上的血迹发黑已久，落下了一面面触目惊心的图案。更不要说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变质而发出的异味，与霉味和潮湿的空气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哎哟，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啊。”青年提起脚，一脚扫开了眼前掉落一地的碎木块，环视了一圈现在两人身在的地方。经历过与时间溯行军的多次战斗，这些沾满了血腥和怨念的场景对他而言也是见怪不怪。本应如此，本应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景色了，鹤丸国永凝视着昏暗的室内，忽然从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异常接近恐惧，却又同时挑动着焦躁情绪的感觉。全身的神经霎时绷紧，意识迅速切换到警惕状态——不对，这很奇怪。

这栋建筑物内除了我和小姐，应该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然而为什么会本能性地警觉起来？

“——小姐。”

察觉到这个地方的异常，青年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身旁的审神者寻求着答案——然而高千穗火花同样也表现出了些许异常。只见她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来自走廊尽头的那一丁点儿的光，翡翠的眼瞳中却没有映着任何一点‘那头’的景色，反而像是看着更远的地方。

“小姐……”

“…………”

回应他的呼唤的，只有沉默。

*

哒、哒、哒。

那是水珠从屋檐落到庭院缘侧的声音。

意识逐渐变得清晰、缓缓地、一点又一点，在脑海中构筑出了现实——或者说，无限近乎于现实的景象。 

“老师—，今天您会教我什么？”

幼童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过于天真无邪犹如清水一般的嗓音让紧绷的神经不自主地松弛了下来。

“唔…让我想一想啊。” 

孩童旁边的青年慈爱地笑着，不慌不忙地说道。

啊啊、想起来了。

这是某个人的儿时回忆呢。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的熟悉？

昏暗的书库里弥漫着阵阵夹杂着腐烂木板气味的霉味，唯一能够让阳光透过的小木窗边缘上结着斑斑的霉点和青苔。一排排延伸到天花的书架的旁边有着一块小小的空间，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团脏兮兮的被褥，而旁边则是一张堆满了书籍和纸张的小桌子。

没错，一切都跟记忆当中的画面如出一辙……看，就算是那并肩坐在小桌前的男人和小孩，不用回过头来他们的长相也早已存在在脑海里，他们是谁答案心中早已熟知…

“…姐、…小姐？”

耳畔响起不属于那片空间的声音，眼前的景色便应声犹如海市蜃楼般地开始扭曲，感官所感觉到的一切瞬间戛然而止。

——原来那，不是现实啊。

*

“喂—小—姐——?你有在听吗？”

“……鹤丸大人？您找我吗？”

身着一袭华丽但轻便的着物的金发少女看似心不在焉，然而在青年的呼唤之下，她顺从地回过了头，微笑着问道。

“见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不打算告诉我呢。” 鹤丸国永扬起了一边嘴角，以玩笑的口吻说道，胸中却仍然下意识地警惕着周围。

“哎呀，” 少女听罢露出了笑颜，提起和服的袖口轻掩过嘴角，说道，“真是非常抱歉，我让您感到无聊了。那么作为赔罪，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那双翡翠的杏眼笑成了两道细细的月牙，然而被掩住的唇角却巧妙地隐藏了少女那一刻的真实感受。

“唔…那就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青年竖起一根指头，说道。

“好的，一切按照您的吩咐。” 盈盈一笑，火花朝着近侍点了点头。

“说的是呢…与其由我用言语转达，不如让您直接来感受比较好吧。” 

话音落下，少女深呼一口气后合上双眼，脚下缓缓卷起一股气流，扬起了肩上的缕缕金色发丝。少女抬起手，变得可视的灵力的丝线快速地攀上并缠绕着她雪白的指尖，朝着她的指头所指的方向飞去，下一秒便消失不见——本应如此。

下一个瞬间世界的景色便被彻底改写了。

忽然降临夜幕笼罩着四周，双眼仍未来得及适应猝然消失的光线，刺耳的激烈金属碰撞声飞速传入耳中，四处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和浓烈的腥臭味犹如突然炸裂的轰雷一般，让浑身的神经陷入了短暂的麻痹状——

“铛！”

又一声刀具的碰撞声，这次的响声明明确确地在两人身边响起，抬眼一看一个杀气腾腾的黑影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地朝着他们袭来，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警戒已久的太刀付丧神反射性地用拇指弹开了刀柄，一手把身旁的审神者护在身后，眼疾手快地把腰间的刀刃拔出。

但那个黑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穿过了两人的身体，径直地朝他们身后的另一个人影冲刺而去。

呲啦！

无暇等待大脑辨认出那到底是哪两样物体接触而发出的声音，方才开始适应黑暗的双眼突然就捕捉到了一片猩红—— 刚才袭向两人的人影手中紧握泛着寒光的刀刃，把另一个仍在挣扎咆哮的人影刺过了心脏，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鹤丸大人，无需警戒。这只是幻象。”

察觉到身边付丧神所放出的杀气的火花完全不为所动，她拉了拉眼前青年的衣袖，示意他放松警惕。见状，鹤丸皱了皱眉，犹犹豫豫地把刀刃归到鞘中，但仍然保持着警戒的体势护着身后的少女。

仔细一看才发现，现在两人所身处的地方即是那片废墟的原身——那个被破坏殆尽的本丸。而这一刻，恰好正是那一晚的杀戮所发生的时刻。在黑暗中四处潜伏的黑色人影并没有实体，只是团团有着人型轮廓的影子，却能勉强辨认出那到底是哪一个付丧神——哪一个鹤丸国永在高千穗火花的本丸所认识的付丧神。

比如说，刚才被'自己的同僚'以刀刃钉死在墙上的付丧神，鹤丸国永是确确实实认识的—那也是，他的同僚之一。

“…呐，小姐……”

“还请您保持安静。”少女竖起一根指头，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双唇，视线则是看向了源源不绝朝自己的方向袭来的黑影大军。她微微皱眉，随后合上双眼，仿佛正在聆听着只有她一人能够听到的话语。

并肩而站的一人一付丧神就犹如在飞速闪过的胶片中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存在，在那片空间当中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最后，胶片当中的影像终于缓缓停下，以一种不自然的速度逐渐变慢又变慢，在它完全静止下来前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一瞬有如仿如隔世，当鹤丸国永的双眼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刺痛而眯了起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寂静昏暗的废墟当中；而他的审神者高千穗火花则跟一开始一样，静静守候在他的身旁，等待他回过神来的一刻。

沉默了良久，两人都没有发出过一句话，只是站在原地反复深思着那被深深烙在了视网膜中的惨状。

“…今天的调查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家吧，鹤丸大人。”

忽然，少女静静开口说道，神色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感情。 

*

回到高千穗火花本丸时夜幕已经完全落下，似乎下午的遭遇有点过于刺激以导致踏过入口结界的一瞬间，鹤丸国永忽然僵在了原地，眼里这个自己所熟悉的本丸居然有一瞬间跟日间的那个废墟重合了起来，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鹤丸大人，您的面色不佳呢。”

眼前的金发少女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化，也同样停下了脚步，回头转向了身后的付丧神。

“……”青年居然一时陷入了语塞，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话去回应审神者的那一番话。当然现在心里有着几千几百个问题想要马上得到解答，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到底应该先问哪一个？

金眸与平静如水的翠眸对视了数秒，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仅是用双眼去观察眼前的人的变化。

“……呐，小姐啊。”开口后，男人又停顿了良久才再次开口，“你今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似乎那个问题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微微怔了怔，脸上又挂上了那个完美无瑕的微笑。

“看到了，是指鹤丸大人您也有目共睹的东西吗？”少女盈盈一笑，不慌不忙地问道，仿佛刚才的那一愣从未发生过一般。

“是——，和不是。”话说出口后，青年伸手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一头银发，一脸不甘地看向了满面微笑的火花，“又被小姐你牵着节奏走了。”

“让您不快的话我道歉……”

“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抬起手，示意她先安静下来，待他思考片刻。

少女歪过头，习惯性地把衣袖提到嘴角，然后眨了眨双眼。

“鹤丸大人，今天我所看到的，就如您所看到的事物。在那片幻象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一夜所发生的惨剧。”眼见青年的表情终于稳定下来，少女窥视好时机，缓缓开口说道。

“——那一夜所发生的？”青年有点质疑地皱了皱眉，重复着少女的话语。

“想必您也感觉到了，踏入废墟内之后的不适感。那是亡魂的残留思念仍然被束缚在原地无法散去，仍然在重复着那一夜的一幕又一幕。”

少女平静解说的声音中添了几分阴沉，双眼中亦落下了淡淡的暗影。

青年心中忽然释然了几分。她的话确实符合日间发生在那座废墟里的事情，和自己所感到的一切。无法散去的亡魂当时所感受到的，想必也是那种让人不安又疑神疑鬼的焦躁——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失去理智之后会不顾同僚情谊，互相厮杀。

“而我只是接收了残留思念后，把它们的记忆通过构筑幻境重建了一遍……详细解说会变得很复杂，简单而言就是我把他们的记忆重新播放了一遍。”

哎哟厉害了我的小姐，这么高难度的通灵术加幻术的复合术式，居然能够说得像玩沙子一样简单。鹤丸国永在心里咂舌了一下，又重新把注意放回她的身上。

“鹤丸大人，那么您觉得，您看到了什么？”

“……不合理。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男人思考了片刻，皱起了眉头。

“是呢，您说的没错。”她轻轻颌首，说道。

“第一，刀剑和审神者之间的契约不会轻易被污染，更何况被害的审神者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第二，对于付丧神而言尽管得到人类的躯体乃是初次体验，精神已经存在数百数千年，意志力不可能会轻易崩坏到与同僚互相残杀的地步。”

“最后第三——，”鹤丸忽然开口，补充道，“无一例外，所有的案例都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或者目击者。巧合到让人觉得这是人为的恶意。”

“所言甚是。——无论是付丧神还是审神者，无人逃脱了那一夜的屠杀。那么，这种巧合应该如何解释……”

“唯有人为，而非天意。”

话音落下，少女的脸上又再次浮现了平日的盈盈笑颜，再次颌首。

“不愧是鹤丸大人。”

“话是这样说——，”男人的声调忽然下沉了几分，口吻变得异常严肃。“确实，那是我所看到的一切。不过，小姐你看到的不只是那片幻象中的，还有不在那个空间里，更加遥远的东西吧？”

被鹤丸国永锐利的视线注视着，高千穗火花的神色中不禁浮现了一丝动摇，她抿了抿唇，静静地回绝了回答。

“如您所言，我确实有尚未相告的事情。……但那是我必须以命死守的秘密，无论是为了高千穗这个名号，亦或是说作为‘火花’这个存在。那是……”

少女迟疑了一下，摇曳的翠眸微抬，凝视了眼前的付丧神片刻。

她在思考，到底应该与这个男人保持着多少的距离。作为审神者和付丧神，伺候神明之人和神明，这两样关系之间的距离她向来自恃能够完美把握好。可是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却开始质疑自己所感受到的‘把握’。

——离得太近了。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想要闯入她的内心世界的存在。

所以呢？这时候应该如何是好？

“……我”

“抱歉，小姐。把你逼得太紧了吧？”

“唉？”

少女眨了眨眼，似乎对忽然就对自己道歉的付丧神感到了诧异。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那只是我……”

“——我呢，只是想知道多一些关于小姐你的事情。”青年挠挠后脑，无奈地叹息道。“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我以后都不会了。”

——糟了，这是说错话了吧。

少女鲜有地动摇了起来，胸中忽然响起的咯噔一声让她不自主地冒起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这样的！很对不起——”她慌忙说道，连仪态都忘了几分，“我只是……那个，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您这样……那个，想知道‘我的事情’的人。所以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不安地说着，深深地垂下了头。却在这一刻，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噗嗤、”

“诶？”她连忙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青年忽然释怀般地笑了起来，用手背遮住了嘴角。

“那个……鹤丸大人……？”她紧紧张张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开声。

“那就太好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怕是不是被你讨厌了呢。”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就连眼中的色彩都一下子变得明亮。

“怎、怎么会呢！”她慌忙否认，“我十分尊敬您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讨厌——”

“那小姐，你喜欢我吗？”青年想了想，狡黠地笑道。

“……呃、您指的是……？”

似乎那个问题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愣在了原地，歪过了头。

——啊，这准是没听懂的节奏吧。

“……嗯，就是喜欢和讨厌的话，你会选哪一边？”

“这样啊……”

少女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如果要选的话，那应该是…喜欢，吧。您是对我而言十分特别，也十分尊重的存在。”

“呐，小姐。最后一个问题。”青年忽然走到她的身边，挽过她的一边衣袖，“你曾经跟我说过，终有一天你会把现在跟我保密的事情，全部毫无保留地告诉我的吧。……那我想问问，是不是不远的将来？”

嗒。

少女脚下的木屐在石地上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从云层后探出来的月光洒落在二人之间，白银的薄纱笼罩着少女的容颜，让她显得有如人外之物。

“——一定，不会远的。”

她轻声说道，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去。

说不定，您就是那个我想倾诉一切的存在，就算离得再近我也不会害怕的存在。

【待续】

 ※后记

让大小姐卖了个萌，不知道看官们感觉如何XD

以及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我又双叒叕没有存稿啦————